去秘境办事?
还是在这个时候。
林咕的身体被牵引着向入口飞去,脑海里飞速回忆了一遍原著剧情,确定女主和男二进入秘境这段剧情并没有出现过严棘。
她被捂住的双眼眨了眨,而且严棘不是……凡人商贾吗?
身体进入秘境入口时有一阵强烈的撕扯感,又有些像是晕车时的眩晕。
她忽然抓住捂在脸上的那只手腕。
猛然想到想严棘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似乎不怎么意外。
她艰难的抵抗着强烈的眩晕,转头朝后望去:“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细微的扭头幅度并未摆脱覆在眼前的手掌,反而额头似乎擦过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眉头一皱微微后仰拉开距离。
严棘深深地注视着她,按住她的脑袋压在肩膀上,躲过一块横冲直撞的碎石,声音平静:“别动。”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林咕听到他的声音。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凡人,如同你也未曾遮掩自己得到的机缘。”
有道理。
林咕下意识贴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唇角擦过他倏然紧绷的下颌,苍白的脸颊上漾起动人的薄红,勾唇提议。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如何?”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失去了身影。
*
“都这个时辰了那小蹄子还在睡?真当自己是正经大少奶奶了?”
林咕睁眼看着的头顶摇晃的车顶,身下结实的木板床硌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应当是已经进入秘境了,不知为何还保留了记忆,可脑子里还在不停回放进入秘境前的场景。
她想竟然调戏了严·棘!
林咕按住额头,虚弱的喃喃:“原来我这么好色吗?”
不,不对劲。
严棘就算了。
那曲无尘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的色心已经突破了求生本能的限制?
她艰难的在榻上翻了个身,将车外越来越大声的指桑骂槐阻隔在外,按着额头使劲回忆有关原主的信息。
可原主当中原主出场就领便当顺便引出女主出场,死后被曲无尘随手扔进到下界,恐怕连尸首都保存不下来。
等等……尸首?
林咕记得原主死后没多久,几个男主骗女主一起服用了续缘丹。
续缘丹……月枝……
“嘶——”
随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画面,她额头唰的一下流下冷汗,呼吸微弱神色不安的躺在床上。
面容娇美神色天真的舞姬亲了心上人一口之后,被对方掐着脖子摔落在地。
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子气质凌然一尘不染:“阿林,你可愿为我献上一物。”
再然后的画面模糊起来,只有那剥皮抽筋一般的痛苦,以及心底残存的甜蜜幻想支撑着那个人,直到死去。
“少夫人,大少爷归家之前您还是提前起身准备……少夫人?!”
掀开帘子喊人的婆子看清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女人时短促的惊叫了一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来人啊!少夫人出事啦!”
“水。”
林咕被尖锐的嗓音惊醒,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捂着干到发疼的喉咙,声音嘶哑:“水……”
婆子和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一瞬,尖锐的声调竟然还能拔高一个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后脑勺重重磕在门口附近的茶几上。
咚的一声听得林咕的后脑勺也跟着疼起来了。
她看着倒在门口生死不知的婆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不会吧。”
马车停了下来,但不知为何还是没人过来查看。
又等了一会儿,她沉默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乱流当中受的伤显然还没放过她,光是支棱上半身的动作就花了好几分钟。
地上的婆子脸色肉眼可见的灰白起来。
林咕的脸色也跟着灰白起来。
不要啊,不要死啊——
就算清楚地知道这是在秘境,遇见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当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还可能是被她吓死的时候,她很难冷静下来。
马车供给休息的榻不是很高,林咕掉下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
然后在地上一点点蛄蛹着朝马车门口爬去。
她撑着沾血的茶几伸出一只手按住她往外渗血的额头,一颗莹白的光团没入伤口,不断往外流的鲜血逐渐减少。
林咕收回手看着她好转的脸色心里一松。
再多就无法解释这些血迹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咕清了清嗓子,朝那人露出得体的微笑:“请给我一杯……”
“啊!!!”
林咕看着来去匆匆的背影,不甘心的张口:“……水。”
惊慌的声音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
“阿婆阿婆出事了!”
“是少夫人,少夫人早就被妖魔侵占了身体,她杀了阿婆!!!”
林咕:我吗?
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了。
更不妙的是那些人似乎信了,齐刷刷的脚步声朝这里包围而来。
她想,那些金戈碰撞的声音总不能是有人在炒菜吧?
下一刻从马车照进一束光,那束光又紧接着被一个人挡得严严实实,那人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锐器割伤皮肤似的幻痛。
“是她?”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凌冽,似乎还有些不明显的疑惑。
林咕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抬头看过去,双眸微微发亮,只来及瞥见那身黑底银白的气派甲胄,那人就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出车外,另一只手探了探婆子的鼻息。
“还活着,把人带去后面的马车。”
“是!”
林咕无力的按住揪着领口的手,张大眼睛朝那人逆着光的脸望去,那人脸上带着一副纯黑色面具,带着奇怪的金色纹路。
只露出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眸。
那人也在看着她。
他一副武将打扮,墨发只用银色发冠高高束起,脸上同样戴着面具却只挡了下半张脸,更重要的是抓着她的手宽大粗粝……却没有层层叠叠深刻的伤痕。
林咕又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严棘了。
林咕吸了口气,又带起一阵咳嗽,然后才勉强开口:“这位大人可否先放开我,再容我解释?”
那跑出去喊人的丫鬟听了惊慌的说:“若不是被妖魔附身,如何会一夜之间变成这幅模样?还有阿婆可是少夫人身边的老人了。”
“定是撞见什么才被灭的口!求白大人出手!”
被唤作白大人的男人静静的看着虚弱挣扎的林咕,黑眸微动,在她耳边轻声说:“昨日还叫我官人,怎么今日就生疏至此了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