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逃出生天后,在城外的一处林子落了脚。
“你既然能带我们逃出来,为什么还要谢辞霜跑回那个男人身边?”萧序质问着。
刚刚霍凛眼冒金光,让一群士兵自相残杀的震撼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霍凛却一直摸着额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让她回去,她药效过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和程孟安一样根本没把她的性命当回事?”萧序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根本没注意到霍凛的不对劲。
下一秒,霍凛的眼眶变得猩红,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脖子。
像是丧失了理智般,指甲都快掐进了萧序的肉里。
“霍...霍凛,你干什么...”他被掐地几乎快要窒息。
可霍凛像是没听到似得依旧死死地掐住他,手上的力气没有弱下来半点。
“砰”地一声,卿酒一手砍在了霍凛的后颈。
霍凛掐在萧序脖子上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转而看向身后的卿酒。
狠狠抓住卿酒的手,用的力气像是要将他撕碎了。
卿酒很冷静,只是和霍凛眼神对视,薄唇微启,无声地说了句:睡吧
霍凛便真的昏睡过去,直直倒在地上。
“咳咳...”萧序剧烈咳嗽着,看向正扶起霍凛的卿酒,“他到底怎么回事?”
卿酒虽然笑着摇头表明自己并不清楚,但他在霍凛使用那股力量时就看出了端倪。
也难怪他能看到牛群死状的那一刻就认出了是精神力所为。
两人使用的应该是同一种精神力。
所以使用精神力的代价是丧失理智?难怪要暂时支开谢辞霜,怕误伤?
萧序突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疼。
卿酒显然也和他有同样的感受,此刻已经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就连陷入昏迷的霍凛都皱起了眉。
没一会儿萧序突然感觉自己的头上痒痒的,忍不住去挠...哎,他的狼耳朵回来了?!
再一看卿酒,他身上兽人的特征也全都回来了。
“不是说药效有三天吗?这才一天...不好,谢辞霜她......”萧序说着,从霍凛的口袋里拿出了通讯仪。
上面显示谢辞霜的位置已经出现在了玄森林附近,但地图上却找不到这个地方的任何一点信息。
他心里只能想到三个字“实验室”,难怪那个男人有能力保下他。
想到这里萧序怒不可遏地往霍凛身上狠狠踹了几脚,“你真是把她往火坑推啊。”
此时刚刚跟凌岑与回去的谢辞霜也感到了不适,她一进房间便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凌岑与担心地蹲下身,将她扶起。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听声音是博士的助手曾轶,“博士找你。”
凌岑与正想回答,一转身却看见了谢辞霜头上那对高高竖起的耳朵,“你.....”
谢辞霜看到他的反应自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果然摸到了毛茸茸......
她现在整个脑袋只想了两个字:完蛋。
门外的人没有听见回应,还在不依不饶地敲着门,“我说你听见了没啊?”
“听见了。”
可曾轶听到他的回答后,还是转动了把手,“我进来了。”
凌岑与情急之下脱下来自己身上穿着的T恤套在了谢辞霜头上,遮住了她的一对兔耳朵。
曾轶进来看到的就是凌岑与上半身赤裸着,他的衣服套在了另一个女人头上。
而他把这个女人搂在了怀里,这就像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出去!”凌岑与轻喝一声。
“所以你一直拒绝我,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她说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走过去,想要把谢辞霜从他怀中拉出来。
却被凌岑与一把推开。
“啊!”她扭到了脚,一把坐在了地上。
曾轶的眼神中带着嫉妒和怒意,“没想到你自诩清高,现在也开始玩女人了。”
凌岑与护住谢辞霜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放尊重点!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曾轶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甘,“好啊,那你也别想再接触实验的核心。”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重重甩上了门。
直到门外的声音彻底消失,凌岑与才放开谢辞霜,将衬衫从她头上拿了下来。
谢辞霜不解的看向他,“为什么要帮我?”
原以为身份暴露就只有死路一条。
凌岑与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会说话。”
“对不起......”
凌岑与并没有生气,“无论是人是兽都有好坏,你是好人...还有要不是我擅作主张把你从玄森林里带了回来,你也不会到棱城来。”
“不,还是谢谢你,如果你没把我带回来,我可能就被玄森林里的怪物吃干净了。”
凌岑与没有回答,开了条小门缝,看了看外面。
这个点研究员们基本上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走廊外并没有人。
“所以,今天那些人也是来救你的?”
谢辞霜点了点头,“嗯。”
凌岑与更加苦恼了,不仅把人家带进了火坑,还断了人家的生路。
“很抱歉,我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谢辞霜看了看墙上的钟,还差一点,马上就要晚上十二点了。
她回想起霍凛松开她手时,朝她做出的嘴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12点玄森林外。
“你现在能把我送到玄森林外面吗?”她眼神中带着恳求。
凌岑与看着她的眼睛,根本想不出‘拒绝’两个字。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棒球帽戴在了谢辞霜头上。刚好把兔耳朵遮住了。
又开门往外面看了眼,确认没人后才转身朝谢辞霜道:“要走,就趁现在。”
走廊的灯光昏黄,投下摇曳的影子。周围静的可怕,只有他们两人可以放轻的脚步声。
凌岑与走在前面,紧握着谢辞霜微凉的手腕,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在实验室待了。
谢辞霜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肋骨。
那顶有些宽大的棒球帽压着她的兔耳朵,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却也闷得她有些头晕。
她依旧觉得这条长廊实在太难走,就快走到电梯口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曾轶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她哭得眼睛有些红肿,看向谢辞霜的眼睛却依旧带着恶意。
她的视线落到她头顶的棒球帽上,曾轶一眼便认出那是凌岑与的帽子。
他就只有这一顶帽子,还是那年他刚进入实验室时博士送他的。
“谁准你戴岑与的帽子?!”曾轶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些委屈。岑与是她的...早晚是她的...她一直都这么告诉自己,可现在却...
曾轶不管不顾地就冲到了谢辞霜面前,伸手就要扯下她头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