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二请钟称打听给延安府发预警信函孔彦舟,让他作为内应准备擒拿钟相、钟子仪父子。钟称本来就知道孔彦舟其人,只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往来而已,所以种称很快找到了孔彦舟。当孔彦舟得知钟称的来意后,心中大喜。这道不是孔彦舟对华夏军有多忠诚,只是他觉得钟氏父子兴建兴楚军就是瞎闹,这兴楚军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即使侥幸守住杭州,也是没有什么发展的。要是出了杭州城,只怕会被任何一支队伍打得屁滚尿流的。
看出了钟氏父子准没有好下场的孔彦舟,也就起了背叛钟氏父子的心思了。不过他跟金兵没有任何瓜葛,而且他也觉得做汉奸不好,所以才给用飞鸽传书送信,向锦衣卫示警。
发出信鸽之后,他也觉得提心吊胆的。他担心金军一举攻破杭州,自己小命也是难保,同时也担心自己的背叛被钟子仪发现,那下场也是好不了的。
不过随着金军的退去,杭州府的战争阴云逐渐消散、气氛也逐渐松弛下来了。这时孔彦舟作为钟子仪的亲信,表面上虽然跟着钟子仪趾高气昂、春风得意,实际山他心中非常慌乱,他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未来必然是暴风骤雨。
就在此时钟称找到了孔彦舟,孔彦舟立刻就表示自己是效忠锦衣卫之人,让钟称带自己去见崔小二。
钟称见到崔小二道:“小人孔彦舟拜见上差。”说罢,他上前一步就要施打礼。
崔小二虽然加入锦衣卫不久,但是在时迁面前听调,自然而然有了几分威风。他上下打量孔彦舟一番,见孔彦舟面带奸诈,心中不由产生一股厌恶之情。他冷冷的问道:“你就是孔彦舟,给延安府发示警的锦衣卫。”
孔彦舟道:“正是,我发出的示警不过半个月,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崔小二道:“我们锦衣卫是王爷亲军,专职打探消息,办事自然讲究速度。那里像这里的锦衣卫,都烂到骨子里了。”
孔彦舟尴尬的道:“对,对,这里的锦衣卫是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大人带了多少高手。”
崔小二一瞪眼,道:“这些事情岂是你能打探的。我且问你,如今城中情况如何。”
孔彦舟道:“如今金虏已退,城中大小事务尽落在了钟子仪之手。他聚集了万余乌合之众,号称兴楚军。最近钟子仪有撺掇这其父钟相要登基为王,而且连国号都取好了,好像叫大楚国。”
崔小二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有此等事情?”
他转身又问钟称道:“你可听闻风声?”
钟称道:“如今福威镖局门可罗雀,那里有什么消息。”
孔彦舟道:“大人放心,这绝对是机密信息。我是钟子仪的心腹,才知道此事。如今钟子仪正在遣人采办丝绸、珠宝,用作钟相称王大典之用。”
崔小二听了脸色阴晴不定,道:“我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时大人,你且悄悄联络城中忠于王爷的锦衣卫,休要暴露行踪,等我消息。”
孔彦舟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谨慎行事。”
与此同时,郑图、朱富将栓子带着3艘大船来到杭州的消息告诉了时迁,事情听了大喜过望,急匆匆敢赶到了码头。
栓子见到时迁急忙施礼,道:“参见时迁大人。”
时迁笑道:“栓子你这个掌柜的敢是怕丢了货物,还敢让本人前来见你。”
栓子道:“大人说笑了,我刚到中原就听说市面上不太平,这船上的货物算什么,只是船上还有个人物不得不小心。”
时迁听了一愣,道:“何人?”
栓子道:“请大人随我来。”
时迁疑惑的跟着栓子来到了大船之上,在船的主舱之外,站着3位壮汉,面目甚是凶恶,为首一人时迁认识,正是被种师道认为是福将的唐四五。
时迁见到唐四五,便道:“唐阎王(唐四五外号见二十八暗战)这你年不见你倒是变黑了。”
唐四五急忙作揖道:“时大人说笑了,我如今头上太阳晒、面前海风吹哪有不黑的道理。”说罢,他又对身后的两人道:“贾仁,贾义快拜见时迁大人。”
贾仁、贾义急忙道:“参见时迁大人。”
时迁打量贾仁、贾义一番,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栓子。
栓子道:“这二位是军中的刽子手,跟着唐四五做事。”
时迁道:“难怪一脸凶恶之相,这三个恶人保护什么重要人物,我倒要看看。”
栓子道:“请,请大人入船舱相见。”
时迁进入船舱后,看到一位面目清秀、身强体壮的青年,时迁看上去面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那个青年见到时迁却径直走过来,抱拳道:“给时叔叔见礼。”
时迁道:“你是……”
栓子道:“时大人,这是天雄。”
时迁一听恍然大悟,道:“是天雄啊,好家伙这刚刚两年没见都成大小伙子了。”
不过时迁却还是疑惑,种天雄虽然是种师道的第二个孙子,但是真的算不上多么重要的人物。华夏军上下都知道种师道孙子辈中最看重的是折再兴,虽然折再兴不是种师道的亲孙子,但是种师道的孙子辈中还是有在第四次西征中立了数次大功的长孙种天英,在西南跟随折再兴开疆扩土种天豪,这到扶桑国避难的种天雄,怎么也不应该得到如此重视。
栓子看出来时迁的疑惑,他指着种天雄的身后道:“大人请看。”
时迁这才注意道种天雄身后有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这个孩子粉妆玉琢,此刻正是瞪着大眼睛看着时迁。
时迁道:“这个娃娃是谁?”
栓子道:“这就是王爷的小儿子种世玺!”
“啊!”时迁一听大吃一惊,后提了两步,下意识弯腰施礼道:“是十爷,不十公子。”
这个孩子见时迁施礼并不惊慌,却如同小大人一般,道:“时迁大人免礼。”眉目之间在天真的表情中透出了几分的大人搬的自信。
种世玺在种师道第四次西征的时候去了扶桑国避难,但是他还是不到一岁的婴儿,没想到这短短的二、三年功夫,孩子已经是口齿清晰、天真烂漫的小大人了。
时迁问道:“如今中原凶险,你们怎么将这孩子带回来了。”
栓子道:“我怎知道中原糜烂,我只是知道得到了延安府的飞鸽传书,让五爷(种世信)将孩子送回来。我们多方准备,看准了天时风信,这才来到杭州。”
原来自从王三回到中原之后,这扶桑国和中原的商路算是通了。扶桑国到中原虽然路途凶险,但是由于利益巨大,商人们还是愿意冒险的。因此扶桑国华夏军控制的扶桑国新港到中原的山东青州、浙江杭州以及福建泉州经常有商船往来。这些商船中就有一些是华夏军的商船,杭州、泉州又是江南锦衣卫联络之地,因此扶桑国虽然远,但是种师道还是知道扶桑国的大概情况的。
只不过扶桑国和延安府通信一次至少要四、五个月实效性太差,好在种世信擅长训练信鸽,他在扶桑国训练了一批信鸽,这些信鸽也是经过万里转运,才送到了延安府。
第一批信鸽转运到延安府的时候,正好是种师道准备出潼关与金军大战的时候。那时候种师道信心满满,他觉得这一战既可以击退金兵,重整乾坤了。当然他也明白这个信鸽经过四、五个月长处跋涉也该放飞了,否则恐怕也飞不回扶桑国了。
此时正好南仙夫人思念自己的孩子种世玺,种师道就将送到延安府的几只信鸽都放了,就是让种世信继续经营扶桑岛,而让他派人将种世玺送回来。
种世信接到信件后略微有些失望,其实种师道赐给种世玺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华夏军中特别是种家子弟中就引发了一些猜想。
种师道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现在说是得了九天玄女的《九阴真经》的真传,越活越年轻。但是毕竟已经是古稀之年,这华夏王的爵位由谁来继承,种师道一直没有说,华夏王世子也从来没有立过。
种师道有四个儿子,种世仁、种世智、种世信、种世玺,两个侄子种世义、种世礼。四是个干儿子就是种家四虎。按理说这华夏王世子应该从种师道的是个儿子中选择。尤其是长子种世仁更是不二的人选。
不过华夏军源自西军,种世仁并无军功未来能否统帅华夏军的骄兵悍将一直让种师道不放心,因此最有希望继承种师道衣钵的应该是老四种世智,可是种世智西征的时候战死了,现在情况看倒是长期掌管后勤,有些军功的种世信最有希望成为华夏王世子了。
尤其是种世信带着西军子弟兵来到了扶桑国,也算是开疆扩土的大功了,正常情况下如能衣锦还乡,在华夏军军中的地位自然会直线上升,说不定这个华夏王世子也就稳当了。
不过这次种师道飞鸽传书,让他将种世玺送回中原,让自己驻守扶桑,这明显说明自己这个华夏王世子是没希望了。但是真的要立这小娃娃种世玺当世子吗?种世信想都不敢想。
种世信思来想去,最终他想明白了,可能华夏军要建国了。任何一个朝廷可以马上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如果有朝一日种师道称帝,未来治国安邦还得靠文臣。因此自己的兄长种世仁最终会继承大统的。种师道让他经营海外产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保护,让他远离有可能出现的宫廷争斗。至于让种世玺回国,很有可能就是南仙夫人思念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