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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棉裤上的补丁与巷口的落叶(1 / 1)

林晚秋的指尖捏着块驼色的灯芯绒,正往儿童棉裤的膝盖上缝补丁。

灯芯绒是顾向北从县纺织厂讨来的瑕疵品,边角有点磨损,却足够厚实,在秋日的晨光里泛着温暖的光。这是给县幼儿园做的过冬棉裤,李园长说要十五条,每条加了两毛钱手工费,因为要缝三层棉花,比单衣费工三倍。

“妈妈……软……”小团子趴在缝纫机旁的草垫上,抱着条刚缝好的棉裤,脸颊蹭着厚实的布料,像只贪暖的小猫。

林晚秋把他搂进怀里,鼻尖蹭到他被晨霜冻得发红的耳朵:“等缝完这五条,就给你也做一条,比这个还软。”

孩子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抓着她的衣角,指向院门口——顾向北的侄女顾晓雅正踮着脚往院里看,羊角辫上系着林晚秋给的红绸带,像朵跳动的小火焰。

“小雅来了?”林晚秋笑着招手,“快进来,刚烤的红薯还热乎。”

顾晓雅提着个布包跑进来,包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是她跟着林晚秋学的:“晚秋阿姨,我妈寄的奶粉,给小团子哥哥喝。”

布包里装着袋麦乳精,是稀罕物,在供销社要凭票才能买。林晚秋推辞不过,从灶房拿出块刚烤好的红薯塞给她:“尝尝,甜得很。”

两个孩子蹲在院角的篱笆旁,分着吃红薯,红薯皮扔在青菜地里,张奶奶说“能当肥料”。三个月前撒的青菜已经能摘了,绿油油的一大片,被顾向北帮忙搭的竹篱笆护着,成了巷口最惹眼的景致。

灶房的小煤炉上炖着萝卜汤,暖意混着薄荷的清冽漫开来。窗台上的薄荷草剪了一茬又冒出新叶,被小团子浇了太多水,叶片有点发黄,张奶奶说“少浇点,这东西耐旱”。

敲门声响起时,林晚秋正把缝好的棉裤往竹竿上挂。驼色的灯芯绒在风里轻轻晃,膝盖上的补丁像两只小小的熊掌,是顾晓雅出的主意,说“这样摔了也不怕疼”。

“晚秋,忙着呢?”村委的刘会计走进来,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册子,“张主任让我来登记‘妇女能手’的材料,你把这表填一下。”

林晚秋接过登记表,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里有点发慌:“我……我能行吗?”

“咋不行?”刘会计指着竹竿上的棉裤,“就凭这手艺,全县也找不出第二个!张主任说,下周县妇联的人要来拍照,你可得拾掇拾掇。”

顾晓雅突然举手:“我知道!让晚秋阿姨穿那件绛红色的戏服,比电影里的明星还好看!”

林晚秋的脸有点热,赶紧把登记表塞进围裙口袋:“我先忙完这些活,晚点填。”

送走刘会计,她继续缝棉裤。灯芯绒在缝纫机下“咔哒”作响,补丁的针脚密得像鱼鳞——她想起昨天王桂香在巷口跟卖菜的大婶念叨:“那棉裤料不定是偷谁家的,她哪来的钱买灯芯绒?”

“妈妈……骂……”小团子大概是听见了,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眼里有点怕。

林晚秋放下针线,把他抱到腿上:“别听她的,我们的布是顾叔叔给的,光明正大。”

她从针线笸箩里翻出块蓝色的卡其布,是顾向北送的,说是“做个小书包正好,耐磨”。她剪了只小刺猬的样子,顾晓雅在旁边帮忙递剪刀,两个孩子的笑声像银铃,把王桂香的闲言碎语冲得一干二净。

午饭时,顾向北扛着捆晒干的玉米秸走进来,说是“煤炉烧这个省煤,我在西坡拾的,干净”。他军绿色的外套上沾着些草屑,裤脚还挂着片黄叶子,大概是刚从地里回来。

“县剧团的李师傅说,你改的戏服在毕业照里特别上镜,让我谢谢你。”他把玉米秸靠在篱笆上,目光落在棉裤的补丁上,“这主意不错,孩子们肯定喜欢。”

“是小雅想的。”林晚秋给他盛了碗萝卜汤,“刚炖好的,加了点黄豆,你尝尝。”

顾向北接过碗,指尖碰到她的,像被晒暖的陶碗,温温的。他喝了口,笑着说:“比我煮的野菜汤好喝,我总忘了放黄豆。”

顾晓雅突然指着小团子的新书包:“叔叔你看,这是晚秋阿姨给弟弟做的,上面有小刺猬!”

小团子赶紧把书包背在身上,挺得笔直,像在炫耀新衣裳。顾向北摸了摸书包上的刺猬刺,针脚扎得他指尖发痒,却奇异地舒服:“比供销社卖的好看,我侄女也想要一个。”

“我给小雅也做一个。”林晚秋说,“用剩下的卡其布,绣只小兔子。”

顾晓雅乐得拍手,小团子也跟着拍,两个孩子的手掌拍得通红,像两朵盛开的小石榴花。

“对了,”顾向北放下碗,“沈建斌今早去供销社了,买了瓶雪花膏,说是给王桂香的。我听张主任说,他跟张兰走得挺近,张兰她妈正托人说媒呢。”

林晚秋缝补丁的手顿了顿,心里像被风吹过的湖面,泛起圈浅浅的涟漪,却很快平复了:“跟我没关系。”

“他要是还拖着不离婚,我就去找赵支书说说。”顾向北的眉头皱了皱,“不能总让他耽误你。”

“不用。”林晚秋把缝好的棉裤叠起来,“他要是真跟张兰成了,说不定就愿意离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沈建斌的懦弱不会轻易改变。就像昨天他路过巷口,明明看见她在晒棉裤,却低着头快步走过,连句像样的话都不敢说。

下午,王桂香果然又来了,这次没骂骂咧咧,而是扶着墙,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地叫:“晚秋啊,我这心口疼得厉害,建斌不在家,你替我去供销社买点止痛片呗?”

林晚秋正在给棉裤钉纽扣,头也没抬:“我忙着呢,你让张兰帮你买吧,她不是总往你家跑?”

“你咋这么狠心!”王桂香的哭声突然大了,“我可是你婆婆!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疼死?街坊邻居快来看看啊,这没良心的……”

巷口很快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有说王桂香装病的,也有劝林晚秋“毕竟是长辈”的。张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往王桂香面前一站:“我说老姐姐,你要是真疼,早让建斌送医院了,犯得着在这堵门?晚秋这孩子不易,你就别折腾她了。”

王桂香的哭声戛然而止,大概没想到张奶奶会出面,讪讪地站起来:“我……我就是想让她帮个忙……”

“她忙着给孩子做棉裤挣嚼用,没空伺候你。”张奶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威严,“要我说,你还是赶紧让建斌跟晚秋把手续办了,各过各的日子,多好。”

看热闹的人也跟着附和,王桂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跺了跺脚,骂骂咧咧地走了,背影在满地落叶里显得格外狼狈。

小团子吓得躲在林晚秋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奶奶……坏……”

“不怕。”林晚秋蹲下身抱住他,“张奶奶帮我们了,以后她不敢再来闹了。”

顾晓雅也学着她的样子,拍了拍小团子的背:“弟弟别怕,我保护你。”

两个孩子的身影在篱笆旁依偎着,像两株刚冒芽的青菜,透着股倔强的生命力。

傍晚收棉裤时,林晚秋发现最上面那条的纽扣被拽掉了一颗,大概是王桂香刚才闹的时候扯的。她没生气,只是找来颗新纽扣,用结实的棉线缝了三圈,比原来还牢固。

顾向北来接侄女时,正好撞见她在缝纽扣,弯腰帮她捡掉落的线头:“要不……我去跟沈建斌说清楚?他要是还拖着,就别怪我不客气。”

“真不用。”林晚秋把缝好的棉裤递给她,“李园长说明天来取,这些得赶出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屋里拿出个小布包:“这是给你侄女做的手套,用剩下的灯芯绒,里面絮了棉花,暖和。”

手套是分指的,指尖绣着小小的雪花,用的是顾向北给的白色丝线。他接过时,指尖碰到她的,像被落叶覆盖的青石,凉丝丝的,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

“谢谢。”他的声音有点闷,“我侄女说,周末想跟小团子去看剧团排戏,李师傅答应了。”

“好啊。”林晚秋笑了笑,“我正好把做好的棉裤给李园长送去。”

顾向北走后,巷口的落叶被风吹得打旋,像群调皮的蝴蝶。林晚秋把晒好的青菜摘了一篮子,打算给张奶奶送去一半。小团子提着篮子跟在后面,布老虎的尾巴扫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妈妈,叶……”孩子捡起片金黄的槐树叶,夹在刚做的小书包里,“藏……”

“藏起来做书签,对吗?”林晚秋帮他把树叶抚平,“等冬天来了,我们就有好多书签了。”

张奶奶正在院里晒玉米,见了她们,笑着往小团子兜里塞了把炒花生:“刚炒的,香得很。”

“谢谢您张奶奶。”林晚秋把青菜放在石桌上,“够您吃几顿了,比供销社买的嫩。”

“谢啥,你种的比我种的好。”张奶奶拍了拍她的手,“王桂香那事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嫉妒你过得好。赵支书说了,要是她再敢来闹,就罚她去公社扫大街。”

林晚秋的心暖乎乎的,像揣了个小煤炉。这三个月在新家,她终于明白,真正的亲人不是靠血缘,而是靠真心换真心。

夜深了,林晚秋点亮煤油灯,继续缝最后一条棉裤的纽扣。灯芯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膝盖上的补丁像两只小小的熊掌,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小团子趴在她腿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炒花生的碎屑,小书包里的槐树叶露出来一角,像只探出脑袋的小松鼠。

林晚秋低头看着他,又抬头看向窗台上的薄荷草——虽然叶子有点黄,却依旧努力地往上长,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她知道,王桂香的骚扰或许还没结束,沈建斌的离婚答复或许还会拖延,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竹竿上的棉裤在风里轻轻晃,膝盖上的补丁被月光镀上了层银霜,像在无声地宣告:这点风雨,打不垮她。

窗外的槐树叶还在“沙沙”作响,像在为她伴奏。林晚秋的指尖捏着纽扣,继续往棉裤上缝,缝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心。

因为她的手里,握着针线,也握着自己的日子。棉裤上的补丁能护住膝盖,她的勇气,也能护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稳。

巷口的落叶还在打旋,却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冬天,铺一条温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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