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背地里怎么说我的。”西弗勒斯脸彻底拉了下来。
“说实话吗?”帝邪在脑海中搜索着对这位亲戚的任何描述,可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吧……我父母是决定送我去魔法学院后,发现没钱交学费,临走前才告诉我,我们家还有亲戚。”
西弗勒斯的脸更阴暗了,笼罩着层层乌云。
“看看,看看,这是人干的事!”西弗勒斯用手杖狠狠的戳地,“嗷,平时提都不提自己还有个弟弟,到了没钱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亲戚。一没钱就向我借,一没钱就向我借。我是银行吗?我是存折吗?我真是造了孽啊!当他兄弟。”
英卡洛斯倒是见怪不怪了,主教大人却一脸高兴。
“确实很过分”帝邪小声嘀咕一句。
“那……西弗勒斯叔叔,您的意思是……”
西弗勒斯稍稍仰头揉着百会穴,长叹一口气。
“哎!我真是服了,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帮他写功课,帮他撒谎,帮他继承王位,还要帮他养儿子。”
“亲爱的西弗勒斯陛下”空中落下来黑色长发的少女,落到帝邪旁边,黑色连衣裙带着白色蕾丝边,带着红色吊坠。
“菲儿”西弗勒斯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我美丽的黑宝石,菲儿·贝利亚。我告诉过你不要乱用魔法。”
菲儿做个鬼脸,吐出舌头。俏皮的问“这位是?他怎么还抱着那只孔雀。”
不知不觉间,她昂首挺胸,这是一位公主的必修课程,在别人面前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高贵,注意礼仪。
“请放下来,那只孔雀不是你能碰的。请不要让我使用暴力。”
帝邪把孔雀扔起来,孔雀张开翅膀,飞到墙上,幽怨的看了帝邪一眼。
“我不觉得你能对我使用暴力。”帝邪手迅速掠过护腕,拔出从路西法那里买的剑。
昨天晚上,帝邪发现“天位”护腕可以存放物件。
“骑士?”主教有些莫名的感觉。
西弗勒斯和英卡洛斯饶有兴趣的旁观着,默许这场战斗,因为英卡洛斯看到的是钝剑。
帝邪迅速踏前,挥舞长剑迎面扫来。
菲儿被打的措手不及,对面根本没有知会一声,就打了过来。
顾不了什么礼仪风度,向外翻滚,避开剑刃,快速转身扔出一个水球。
帝邪借着刚才出剑的余力,快速回转,小时候的骑士训练,让帝邪在照面的瞬间锁定,肌肉记忆般砍下。
水球没有分开而是直接消失了。
“怎么消失了”菲儿飞速调整位置,让自己与帝邪拉开安全距离。
“消除魔法的剑。”西弗勒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脑海飞速计算胜率,认真的说。
“菲儿认输吧!那是把消除魔法的剑,没机会赢的。”
“我不服,他偷袭,如果他用魔法的话一定赢不了我。”
“你觉得别人会在你一切准备好再打你吗?”帝邪像看傻子一样对她说,“我不消除魔法,你一样打不赢我,我不是骑士,我也是一名魔法师。”
菲儿脸色通红,像是被扇了一巴掌,同时召唤出,火球,水泡,土锥,风刃。
对于魔法师来说掌握元素的使用是最基础的。
元素攻击从四个不同的方向砸了过来。
这个时候,帝邪右腿前抬,左腿绷直,右手拿剑位于左跨,周围的气流夹杂着花园里掉落的花瓣流向剑身,汇聚起一个小卷风。
元素攻击即将命中的瞬间,帝邪横扫,花瓣呈圆形扩散而出,花瓣有的开始燃烧,有的浸水,有的夹杂着尘土,风刃又化为进一步扩散的动力,将一切还给了她。
“可惜”英卡洛斯感叹一句,抽出银色细剑,一道金光切开风圈。
“是个好苗子”主教在心里说着“如果他选的是骑士,我觉得他一定能成为最年轻的主教。”
“哦!我该告辞了”主教按胸鞠躬。
…………
经过白天的小闹剧,帝邪成功的引起了这位贝利亚家小公主的厌恶。
西弗勒斯让英卡洛斯侍卫长带着帝邪围着周围主要的建筑走了一圈,认认路。
晚上。
帝邪被叫到西弗勒斯的书屋里,帝邪面前是暗红色泽的书桌,正中央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光滑细腻,用着奇怪的字母文字,墨迹黑偏蓝。
“古苏美尔语,”第一世纪开始形成的语言。帝邪想起自己在梅子老师的笔记上见过。
桌子边缘摞着一本本书籍,两侧的墙上各有一盏明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形似灯笼,用玻璃罩住。
墨水瓶旁边静静的躺着一支钢笔和羽毛笔,笔尖闪烁着微光。
“灯还不错吧!从东大陆商贩哪里买的,哪里真是神奇,有太多没见过的东西了!”
西弗勒斯拿起羽毛笔,长长的白色尾羽,红色的眼睛花纹,那只孔雀毛。“即使钢笔更加先进,我还是喜欢羽毛笔。”随即吐槽道“虽然要不停沾墨水。”
“我想知道你拔它羽毛的时候它戳你吗?”帝邪“噗嗤”一声不好意思的捂着嘴。
“哈哈,追了我半天。”西弗勒斯大笑着。
“你不知道,当时它脾气多大,害的我都跑到大街上,一群群贵族小姐看着我,哎!我当时恨不得找个缝。”
“好了,开始我们之间的谈话吧!”西弗勒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我想你很明白成为一名魔法师意味着什么。”
“强大以及……危险……”
“没错,国家之间并不平静,可能某天就会有战争。”西弗勒斯拉开背后的丝绸窗帘,皎洁的圆月,透过玻璃映入眼瞳。
“也是要劝我放弃吗?”帝邪看着西弗勒斯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孤独感。对自己也对西弗勒斯。
“卡罗尔跟你说过贝利亚家的隐疾吗?”西弗勒斯把笔记上的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
看到帝邪愣住了,他继续说道:
“果然没说,真是不靠谱咱们家有一种特殊的隐疾,有些孩子是异色眼,这是因为他们从胎儿开始魔力就开始溢出,导致部分异变,当然大部分都是好的异变,另一些就不用我说了……这些孩子天生敏感,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通常会早夭……”西弗勒斯走向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白釉的陶罐,“喝茶吗?”
将陶罐放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拿出酒精灯,有点褐红的茶壶,两个高脚杯。
“额……我感觉那杯子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帝邪看着西弗勒斯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漆黑的铁架。
可是,西弗勒斯还在找着什么,观察了一阵,发现没有火柴来点燃酒精灯。
西弗勒斯沉默不语,眉头紧紧的皱起来,“怎么没了,”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去厨房里找两根,还是不喝了。
都说了来一杯吗,总不能在后辈面前出尔反尔吧!
可是一个皇帝大晚上去厨房找两根火柴,是不是太掉身份了。
思前想后的考虑了一分钟。
最后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吧,去找两根。
帝邪看出来西弗勒斯的心思,微笑着表示理解:
“我来吧!”
西弗勒斯干笑着:
“都忘了你是个魔法师了。”
帝邪拇指放在中指上,抬起食指,剩下回握,“砰”食指上飘着一团橘红色的火焰。
食指对着酒精灯虚点着,酒精灯芯开始燃烧。
““魔法师”序列前期在没其他物品加持下,确实是跟魔术师差不多。”西弗勒斯用手帕擦拭茶壶里的残留,拿出水桶大小的玻璃瓶。
这是蒸馏过的水,还有半桶。
用试管取出,这是多次实验制作的试管,正好能装一壶。抓出不多不少的茶叶,有些许的大红。
过了一会儿,茶壶嘴冒着蒸汽,西弗勒斯提起壶把,按住壶盖,红色的浓茶从壶口流出,一股番茄酱的味道弥漫起来,钻入鼻腔。
帝邪接过西弗勒斯递过来的,举在鼻子下闻了闻。
“其实,我不喜欢喝茶,我更喜欢饮料,因为茶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苦的。”
西弗勒斯微笑颔首,举起杯子对着帝邪:
“不知道为什么?来自东大陆的医生都说着一句相同的话,多喝热水有益身体健康。”
“额……那好吧!”帝邪吹了吹抿了一口“还是苦。”
“其实吧!我想让你帮我个忙……”西弗勒斯看着帝邪很是为难。
“跟那个女孩有关?”帝邪猜测地说了一句。
“没错……”西弗勒斯端起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菲儿她……怎么说呢……死要面子。有些事你能迁就她就迁就她,实在过分你就别管她,也是你阿姨太惯着她了,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教训她,让她明白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帝邪没说什么就是静静听着,看着这位老父亲交代“后事”。
交代完“后事”,西弗勒斯从笔记里抽出一张,上面只有一个单词,占据着整整一张羊皮卷纸。
“认识“古苏美尔”语吗?”
“一点点……”
西弗勒斯把纸对着帝邪,让他看仔细“认识这个单词吗?”
帝邪小幅度的摇头“不认识。”
突然,那个单词在纸上蠕动着,一眨眼闪进帝邪眼睛里,在眼球里疯狂的蠕动,就像要钻进他脑子里。
帝邪双手抱头,松开杯子,“啪嗒”玻璃碎裂一地,用尽全力死命夹着脑袋想要遏制这疼痛,感觉脑子都快爆了,仿佛有人拿棍子在脑子里搅动,都快搅匀了。
这个时候疼痛猛地消失,帝邪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脑海中有一道金色的光芒慢慢拼接合成字形,仿佛深海中的气泡浮现出三个字:
“三圣一”!
“别说出来。”西弗勒斯警告帝邪,手中折叠那张纸,放在酒精灯的火焰上,打开窗台,把纸扔出窗外,纸条随着风不断飘落,火焰化为点点星光,熄灭在坠落过程中的黑暗里。
“如果碰到,尽你一切方法远离他们,不要让他们觉得你很特别,不要打听他们的事,也不要把他们的事告诉任何人,除非你有能规避被他们发现的方法。”
“能给点提示吗?咱……下次能不能用个不这么疼的法子”帝邪捂着抽动的脑子,听的一头雾水。
“他们是一群疯子,一群强大而且聪明的疯子,你知道有这世间几个教会吗?”
“九个。”
“不错9个,可你要知道世间不弱于教会的组织至少还有六个,分散大陆上。”
“而这个组织,不说是最强大的组织,但是它是最危险的。”
“好了,就讲这么多。”西弗勒斯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轻叹,“复原!”
地上的碎片缓缓上浮,一点一点的撞在一起,拼图般的结合在一起,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怎么……他是什么序列”帝邪思索无果后毅然决然的遵从好奇心的驱使“西弗勒斯叔叔您是……那个序列的,“破坏与毁灭”?帝邪愣住了,脑海里疯狂搜索着。
看到帝邪困惑的表情,西弗勒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和蔼的说着:
“我聪明的侄子,你在学习的路上会明白的。”
“晚安,侄子。”西弗勒斯将所有东西放回原样,送帝邪离开书房。
帝邪回到一个位于阁楼上的房间,反手锁上门,快速走到窗前,伸出头仔细观察着外面,远处的集市依然灯火阑珊,微风使得窗帘微微摆动。
看着下面得到没人的结果,他才关上窗户,拉上红偏暗黑的窗帘,吹灭了原本燃烧的蜡烛,只留一盏。
那是根象牙白的蜡烛,其他的是大红的蜡烛。
帝邪将这摇曳微弱火光的蜡烛摆放于身前,微光映射出长长的影子……
……
位于北帝国“拜占庭”的乡下某处的庄园里。
身披黑色斗篷,戴着帽兜将脸隐藏在里面,露出长长的白须,就像甘道夫那样长的。背后还印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推开前方的大门,是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很大但是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中央的一个桌子。
身着蓝白衣服,类似海军的制服,扎起后面头发,天蓝色的眼睛里流过金黄的闪电,精致的五官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他坐在正中央那紫檀木的桌子上,脚抬放到桌面上,手里好像是几年前的报纸……
“克洛诺斯,你这种行为很不文明……”老者声音低哑深沉,“赶快给我放下来!”
“我真的服了你们了!”克洛诺斯放下脚,随手将报纸扔向空中,强光掠过化为碎屑。
“一个个都苟在这,你们这些老东西是不是活太久了,脑子都活没了,你踏马给我几年前的报纸,你让我看什么?”
“克洛诺斯我警告你,不要说我不懂的“词”来骂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老者声音越拔高昂。
“好了,架以后再骂,说正事。”
“正事?骂架不就是正事吗?一天天除了找事什么都不会!”克洛诺斯轻微挑眉,腹诽一句。
“我在占卜的过程中有一闪而过的感觉,有人在谈论我们。”
克洛诺斯不急不忙的找了个杯子,用闪电热了杯开水吐槽着。
“我曾生活过的地方,也有一句话跟东大陆医生说的差不多,多喝热水。”
“知道我们“三圣一”的也不少,怎么找?他们都知道谈论我们要规避,而且你只是有一闪而过的感觉,说明他们并没有谈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否则我们的占卜矩阵绝对会发现。So,不用担心。”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多想法,看来这就是拉你进入“三圣一”的理由……当然嘴也一样的欠。”老者撂下最后一句转身离开,“啪”重重的关上门。
看到他走后克洛诺斯静下心来,双手按在桌面上嘴角上扬“好了,接下来想想是谁在……谈论我们。”
噗,噗,噗。
一盏盏火焰在房间的墙壁上燃起,围绕成一个圈。
克洛诺斯被围绕在中央,即使有火光照亮,他的脸上,身上依然有些阴影,仿佛整个人都是由阴影组成的。
蜡烛散发热量使空气出现扭曲,扭曲中出现一个看不清的幻象,克洛诺斯却用标准的普通话对那边说:
“你来查查这是谁。”
虚影却冷笑一声,“从网上找一名水军你觉得可能吗?”
门口,老者关门后并没走,而是待在门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听不懂?”
东西南北四个大陆通用的是类似英文单词的苏美尔语。
应为苏美尔语写出的字很优美,古代语言有很多,比如西大陆的“古苏美尔”语,虽然古老依然可以看出当时人们对艺术的追求。南大陆的“象形文字”,就比较粗犷,但是意思一目了然。北大陆的“垩德曼”语,工整,利落,干净。但难学。
以及东大陆刻在骨头上的文字,有着“古苏美尔”语的优雅,“象形”文字的模样,就是线条太多了,多的太多,少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