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龙正在车厢享受两位美女的残废餐侍候时,车厢门外传来老魏的传话:「王少保大人,吴少将军求见。」
魏忠贤这老家伙,快七十岁的人了,这么晚了,还守在车厢边侍候,难怪在原时空历史中深得天启皇帝重用。
但吴三桂好端端地夜里跑来找自己干嘛?!
当下令他大感错愕,呼道:「有什么事吗?」
「吴少将军说与王少保一见如故,欲与王少保把酒谈天。」老魏这老阉货是懂事的,知道给自己当看门狗,免得被人打扰快活时光。
这位好色之徒想要来一个混合双打,门都没有。
「妳们到床上躺着给爷先暖被窝,我去会一会这位吴将军。」
王小龙只肯在马车外与他会面。
魏忠贤在车厢不远处生了一堆营火,两人便在火堆旁的木桩坐下。
而且王少保身穿敞开衣襟的单薄上衣,手持一瓶酒,相对全副武装着甲披裘皮披风的吴三桂,显得极是率性随意。
自来熟又厚脸皮的吴少将军不以为逆,还是甘之如饴,没有表露任何不悦。
「王大人,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了。」
「没事。来,喝酒!喝酒!」王小龙说着满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吴三桂。自己举起酒瓶仰头闷了一口。
王小龙当然只肯喝自己手上那一瓶已经试过没问题的酒。
却令吴三桂愣住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也跟着仰首闷了一大口。
两人分别闷了几口后,王小龙眼前的吴三桂已经喝得有点面红。
这位搅动明清历史的名人,有些问题真要好好问问他。
「吴将军,你我一见如故,直言交心,引为知己。兄弟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请王少保尽管问,为弟岂敢不坦言。」
「假若……我只是假设而已,不必当真。假若有这种情况,若当今天子非在南方而是定都北方燕京……」
吴三桂闻言面上变色。
王小龙却不管不顾吴三桂面色变化,继续说下去:「而且若有那一天,闯王领兵百万北上围攻燕京,圣上下令你领兵入援,可你背后东虏十万大军又虎视眈眈,如此情形下,你如何自处?」
这只是王小龙作为一位穿越者,面对历史上的一个能影响国运的风云人物,好奇之下作出的拷问灵魂一问。
但听入吴三桂耳中,却如洪钟巨响,震撼人心。
因为这正是边地边军诸将心中一直存在的心结。
自从老燕王朱棣靖难失败,汉家儿郎自相残杀,国力大衰,引致北虏东鞑相继入侵,朝野震动,历任大明皇帝便很有点避世做法,一意修好诸王,自家深居宫中修道问仙,以致北方燕王一系仍然军势强势,民间有识之士一直传言历代北王尚存有狼子野心,新任燕王朱由检名符其实,勤检爱民,宫中用度节约,少封妃嫔,死守燕京,北拒北鞑,东拒东虏,更时常周济北地各方流民灾民,甚至南方饥民难民纷纷奔赴依附燕京,在天下百姓间名声极好,至今朝中东林党便是交口相赞,称之为当世贤王。
而且自从栽撤辽王后,北地三王一直以燕地最强,南方朝廷早已忌讳,但无奈边患严重,加上自从当年朝廷以离间天家骨肉亲情大罪诛杀齐泰、黄子澄二家后,再无人敢轻言栽撤祖制屏藩之议。
相对南方自建文帝因削藩招惹举国大祸,靖难中犯上谋害亲王叔,又招致北方严重边患,虽然亲下罪己诏,诛齐、黄二家,恢复祖制,可历代大明皇帝皆无赫赫武功,一直依靠北地三王领导边军抵抗外患,自己却躲在深宫一心修道。每逢天灾,内乱与边患令民怨沸腾。
民间早有传言,有预测大明江山外藩强而中央弱,尾大不掉,历任圣上又不作为,一心任由阁佬权臣管理政事,还美其名与仕大夫共治天下,一意无为而治,这江山不亡于天灾民变,也会是个唐汉晋等朝末年藩镇作乱末世之局。
这事谈及大明皇位之争,乃是绝对禁止谈及的忌讳。否则若是被锦衣卫密探查知,肯定被视为有不臣之心,等同谋逆。
吴三桂当场假装酒醉没有听清楚,三缄其口,闭口不言不语。
王小龙自知失言,误触了皇权禁忌,连忙又乘着醉意,改口说道:「吴将军,假如,我说只是假设,当年李闯王若是未死,若他亲率百万大军北上围攻燕京,燕王召你率军入援,吴将军你也会领兵来救吗?」王小龙问道:「你只要回答是会来或不会来。」
「这……」想不到对方竟然会这么直白。吴三桂迟疑了:“难道龙闯真的仍有不臣之心?还是想当上九五之尊?
也是。
王侯将相本无种,这天子之位,有能者居之,谁不想当皇上啊!”
吴三桂没有贸然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地反问道:「王少保可知前朝大宋西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