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晨曦冷声开口，“从今往后，若再敢以下犯上...”
她缓步逼近绿萼，手指在绿萼惊恐的目光中掐住了她的脖颈：“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教训’。”
晨曦冷眼看着跌坐在地的绿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之所以留着这个丫鬟，正是因为原主记忆里那个关键片段——正是绿萼哄骗痴傻的原主去了悬崖边。
“你...你怎么可能...”绿萼颤抖着嘴唇，眼中满是惊惧。
她死死盯着晨曦清明的双眸，那张往日总是挂着痴笑的脸，此刻竟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
晨曦懒得与这背主的奴才多费唇舌，眼下当务之急是回去研究炼丹之术。
她俯下身，纤长的手指轻轻拍打着绿萼惨白的脸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三日内，把从我这儿顺走的物件一件不差地还回来。”指尖稍稍用力，在绿萼脸上留下几道红痕。
“否则...我就让二叔把你卖到怡春园去伺候那些粗鄙的莽汉。”
绿萼闻言浑身一颤，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
怡春园是凤璃国最下等的勾栏，进去的姑娘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听清楚了，”晨曦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这几日本小姐要闭关修炼，若有人敢来打扰定饶不了你。”
晨曦冷眼扫过瘫软在地的绿萼，裙裾翻飞间已转身离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那抹淡粉身影穿过回廊时，腰间玉佩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绿萼仍保持着匍匐的姿势，指尖深深抠进青石板缝隙。
直到庭院里再无声息，她才惊觉后背的冷汗已浸透衣衫，恍惚间竟分不清方才那个眼神凌厉的少女，与记忆中痴傻的小姐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朱漆雕花门“吱呀”合拢的刹那，晨曦让墨渊布置一个幻阵以防有心之人偷窥
墨渊爪尖泛起幽蓝灵光，在门框四周布下幻雾结界，那些流动的符文若是被懂行之人在此，定会认出这是失传已久的“蜃楼幻阵”。
在安排妥当后，晨曦心念一动，转眼和墨渊就出现在乾坤镯内。
晨曦将储物袋中的丹炉取出，那灰扑扑的炉鼎落在地面上时，竟震得灵田里的药草无风自动。
晨曦半蹲着与白狐平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炉身裂纹。
晨曦指尖轻抚过丹炉斑驳的裂痕，抬眸望向正用爪子拨弄炉身的墨渊：
“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修复的法子？”
墨渊雪白的耳朵尖突然僵住，它琥珀色的竖瞳游移不定，最终心虚地别过毛茸茸的脑袋：“这个嘛...”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晨曦眯起杏眼，指尖在炉身上轻轻敲击：“该不会...堂堂妖尊连个丹炉都修不好？”
“本座擅炼丹不假！”墨渊炸毛跳起，又因牵动伤势踉跄了一下，“但炼器之道...”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嘟囔：“确实不精通...”
晨曦无奈扶额：“那这破炉子还能用吗？”
墨渊思考了半晌说道：“你身负混沌灵根，与本座结契后灵力自带治愈之效...”
它眼神飘忽地补充道：“不如...再结个契试试？”
“等等。”晨曦杏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之前可没提过混沌灵根还有这等功效，难道与我契约是你设计好的？”
墨渊前爪“啪”地拍在丹炉上，溅起细碎尘埃：“当务之急是炼丹！”
它故意板起脸，却藏不住尾巴尖的轻颤：“等赚够灵石买了浮灵果，本座自会与你细说。”
墨渊雪白的尾巴轻轻一甩说道：“和乾坤镯契约一样，滴一滴你的指尖血在上面试试。”
它抬起毛茸茸的前爪，优雅地指了指丹炉上那道最深的裂纹，“滴血认主，自古便是最稳妥的法子。”
晨曦将信将疑地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灰扑扑的炉身上。
那滴血竟如落入沙漠般瞬间被吸收殆尽，可丹炉依旧死气沉沉，连一丝灵光都未泛起
“莫非...”墨渊的耳朵突然竖起，尾巴不自觉地绷直，“这丹炉沉睡太久，一滴精血怕是唤醒不了。”
它爪尖轻点晨曦手腕，“将手指直接按在裂纹处试试。”
晨曦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贴上那道狰狞的裂痕。
就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
她只觉浑身血液都朝着指尖奔涌而去，原本细小的伤口被强行撕开，鲜血如决堤般涌入炉身。
“墨渊！”晨曦脸色煞白，拼命想抽回手指，却发现整条手臂都像被焊在了炉身上。
她惊恐地望向身旁的白狐，“这鬼东西在吸我的血！”
墨渊雪白的毛发瞬间炸开，琥珀色的竖瞳骤然收缩成细线。
在晨曦指尖触及丹炉的刹那，它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正在苏醒。
炉身上那些看似杂乱的裂纹突然泛起微弱的金光，如同蛛网般交织出玄奥的纹路。
“别动！”墨渊尾巴竖起，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丹炉在认主！”
只见斑驳的炉身如同蜕皮般簌簌剥落，露出内里莹润如玉的质地。
那些原本狰狞的裂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道裂痕消失的瞬间都会迸发出七彩霞光。
炉耳处浮现出龙凤交缠的浮雕，炉腹上隐约可见“太虚”两个古朴的篆文。
墨渊的爪子不自觉地抠进地面，传音时带着压抑的激动：“再坚持片刻，这是上古时期太虚仙尊的本命丹炉！”
它看着晨曦因失血而苍白的唇色，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看那些道纹——它在借你的混沌灵力重塑器身！”
晨曦强忍眩晕，恍惚间看到炉盖上浮现出周天星斗的图案。
当最后一块锈壳脱落时，整座丹炉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炉身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那股恐怖的吸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灵力反哺。
虚空中突然浮现出繁复的契约阵图，金线勾勒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将一人一炉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