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洞渊,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旁边的石壁下还有黄黄绿绿的水散发着阵阵骚气。
花镜香一进来就被熏了个干呕,呕得本就清亮的眸子现在更是水光泛滥。
“这也太不讲卫生了,怎么能随地大小拉?”
“动物都这样,即便是妖也改不了本性。”
负屃在花镜香身后一本正经解释道。
“那你……”花镜香探究的目光落到负屃身上。
“我没有!”
“哦,没有就没有”,花镜香又移开目光。
玄月宗的矮个子弟子抓着同门的胳膊,悻悻道:“这里面好黑。”
他俩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的瘦得跟竹竿一样,矮的那个活像个冬瓜,杵一块就像一对胖瘦仙童。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是浓郁,地上还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四处也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迹。
花镜香紧了紧手中的冰雪斩,警惕道:“看来已经有人来过了,咱们小心些。”
“是是是是是……”玄月宗的瘦竹竿儿哆哆嗦嗦道。
“花小姐,要不我走前面吧。”
褚清樾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黑。
他吞了吞口水,略微有些紧张地朝着花镜香挤过去,结果被负屃不动声色地挤开了。
“不用,你顶着有什么用?”
花镜香有些嫌弃。
约摸走了十来分钟,洞渊里的通道更宅了,原本飒飒吹来的风声此刻也停止了。
“你们看,那那那是什么…”
瘦杆子死死压着声音,有些惊恐地指着前方天花板上的东西。
花镜香抬头看了一眼,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天花板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蝠,它们倒挂在那里,腥臭粘稠的口水滴滴答答滴往下滴落。
“这是血蝠,被它咬上一口能直接重开喔。小心点走,别把它们吵醒了。”
便是花镜香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一行人蹑手蹑脚地从血蝠下方穿过,花镜香手中紧紧握住冰雪斩。
根据她多年看小说和恐怖片的经验,越是紧要关头,越有人会出岔子。
果然!
“啊!”
走在最后方殿后的胖冬瓜轰一声倒在地上,他惊恐道:“有有有人推了我一下。”
“吱!”
被惊醒了血蝠也在这时苏醒,闻见新鲜血液的味道后它们直接陷入癫狂状态。
密密麻麻的血蝠扑腾着翅膀就朝着人群飞过来,尖锐的獠牙和狰狞的面孔看起来就邪得要死。
轰——
冰冷的剑气忽地从前方传来,大片血蝠被冻成冰雕后簌簌落在地上。
“快走!”
花镜香简直服了,果然无论在哪里,关键时候从有人出岔子。
花镜香提着冰雪斩一剑又一剑斩向血蝠,褚清樾直接掏出一张在外面值三千上品灵石的紫色符咒往剑上一拍!
他手中的桃木剑顿时威力大涨,一剑就能将血蝠劈成两半。
一行人边打边跑,可这血蝠就像无穷无尽般根本杀不完。
“不行,得想个办法。”
花镜香是剑修,她就算把莫邪剑这种邪门的神剑掏出来也克制不了血蝠这样的妖物。
就在花镜香疯狂头脑风暴时,一声龙吟响彻了整个通道。
原本来势汹汹的血蝠听见龙吟直接集体齐刷刷掉头,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飞速褪去,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花镜香僵硬地扭头过,喃喃道:“这就是真龙之子的威力吗?”
褚清樾猛然回身看向负屃,他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暂时闭嘴。
一炷香后,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可花镜香看着眼前的景象却说不出话来。
九十多平的圆形石室里,墙壁上竖着二十多口棺材,每一口棺材里都放着一具女性干尸。
干尸的双手被长钉死死订在头顶,腹腔中的内脏被全部掏空,在身上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每一具干尸的表情都狰狞可怖,可仔细看去,狰狞的面容下是无法承受被活着掏空内脏带来的痛苦。
“这是哪儿?我……卧槽……”
瘦竹竿看着眼前的一幕被吓得说不出话,眼睛瞪得溜圆,胖冬瓜更夸张,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石室的最中央放着一口石棺,许是长年累月有血液溅到上面,有的地方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褐色。
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从心底升起,花镜香眸色沉沉,火气几乎快从她双眸里喷了出来。
“这是狼妖的老巢。”花镜香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无论这孽畜是为什么要杀人,但她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千刀万剐。
“这是血煞献祭阵。”
褚清樾忽然说道,他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但凡是正儿八经的修行者,对于邪修都是痛恶深绝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对上花镜香眼中的疑惑,褚清樾解释道:“此阵需要三十名纯净处子,为了保证阵法的效果。她们会在活着时被订在棺材上,掏空内脏,然后将尸油中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引月烛放在腹腔中。这样便能直接将月华引入身体,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快速增长修为。”
花镜香皱眉望去,每一具干尸的腹腔里果然各自放着一盏熄灭的烛火。
“四百年以下的妖物是没有能力布下此阵的,这个阵法已经被用过,看来狼妖已经吸收了月华,恐怕极难对付。”
褚清樾黑着脸说道。
眼下关于龙蛋和万年雪莲的事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若此次不除了狼妖日后恐怕引起大祸。
花镜香沉着一张脸走到石棺前,确定四周没有机关后她伸手使劲一推,几百斤的棺材板被她轻轻松松推开。
负屃直接瞳孔地震了,她……竟这般有力量,这般厉害吗?
“里面还有条通道。”
棺材盖一开,更加浓重的血腥直冲天灵盖,棺材里的台阶上几乎被鲜血染透,一些新鲜的人体组织碎肉散落在台阶上。
换个胆子小的,估计一进来就被吓死了。
花镜香瞥了一眼负屃:“跟我走。”
她能感觉到,里面有活人和狼妖留下的气息。不管是什么情况,她必须要下去看看。
“好。”
负屃始终一副温文尔雅乖巧的模样,等花镜香下去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褚清樾,抛了个白眼就跟上了花镜香。
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的褚清樾:?
变脸?我又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