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许晚将门窗全部锁好,拉上窗帘,这才敢从包里取出那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
在台灯下,液体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感,偶尔闪过一丝金光,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第七滴血…”
她喃喃自语,想起录音中林曼的遗言。
“林曼究竟想表达什么?”
由于线索有限,一番思索过后,许晚还是推断不出什么来。
无奈,她只能暂时放下小瓶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来到洗漱台前,伸手去拿吹风机时,手指却不小心碰倒了洗漱台上的剃须刀片——那是前任搬离这里时尚未收拾干净的残留物。
锋利的刀片在她左手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出。
“嘶——”
许晚吃痛,下意识地去抓医药箱,却不小心碰倒了放在一旁的小瓶子。
瓶盖松动,一滴暗红色液体滴落在她的伤口上。
刹那间,一股灼热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许晚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鲜血停止了流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秒钟后,皮肤恢复如初,连疤痕都没留下。
“这不可能…”
她颤抖着触碰原本应该疼痛的位置,却只感受到完好无损的皮肤。
就在这时,浴室镜子突然蒙上一层雾气,上面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
“你用了它…现在它能看见你了…”
许晚尖叫一声,抓起浴巾砸向镜子。
当她颤抖着移开浴巾时,镜子恢复了正常,但那行字仿佛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浴室,一头栽进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恐惧,她沉入梦乡。
梦中,她站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手脚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七个穿黑袍的人,为首的是周世荣,他手持一把银色小刀,微笑着向她走来。
“第七滴血最珍贵…”他轻声说,刀尖划过她的手腕,“莲花开时,门就会打开…”
剧痛中,许晚看见自己的鲜血一滴滴落入一个小瓶中。
当第七滴落下时,整个房间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她手腕上的莲花胎记开始发光…
“许晚!许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许晚大汗淋漓地坐起身,发现窗外已是黎明。
她跌跌撞撞地去开门,发现程巍站在门外,脸色异常难看。
“出事了。”他声音嘶哑,“苏姐死了。”
许晚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死的?”
“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
程巍的目光落在她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上,“你还好吗?”
许晚下意识地藏起左手:“做了个噩梦。”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程队…我昨天不小心打开那个瓶子了。”
程巍的表情瞬间凝固:“你碰了里面的东西?”
“一滴…滴在伤口上。”
许晚伸出完好如初的食指,“伤口立刻愈合了。”
程巍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既有震惊,又有某种奇怪的…了然?
“果然如此。”
他低声说,“收拾东西,我们得立刻去个地方。”
“去哪?”
“新生基金会总部。”
程巍的眼神变得锐利,“趁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许晚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自己的枕头——枕套上赫然有一小片暗红色的污渍,形状酷似一朵莲花。
她强忍恐惧,迅速换好衣服,跟着程巍出门。
上车后,程巍递给她一份文件。
“我查了周世荣的背景。这个所谓的慈善家,二十年前曾经是一个秘密宗教团体的成员,那个团体涉嫌多起失踪案,后来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许晚翻阅文件,看到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一群人身穿白袍站在一个祭坛前,祭坛上刻着莲花图案。
虽然照片模糊,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年轻的周世荣。
“这个祭坛…”
她的声音发抖,“和昨晚照片上那口锅的布置一模一样。”
程巍点头:“他们一直在进行某种仪式。而林曼…可能是最新的祭品。”
许晚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程队…你说你妹妹五年前失踪…她手腕上是不是也有…”
程巍的指节发白:“一个莲花胎记。”
他声音低沉,“我找了她五年…直到昨天看到林曼的尸体…”
许晚不知该说什么。
车子驶入市中心,在一栋现代化办公楼前停下。楼前的金色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新生基金会。
“记住,”下车前程巍严肃地说,“无论看到什么,保持冷静。周世荣不是唯一的敌人。”
许晚握紧口袋里的那个小瓶子,点了点头。瓶中的液体似乎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发热,仿佛有了生命。
她不知道的是,在基金会大楼的某个窗口,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到来。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手中正把玩着一个与许晚口袋里一模一样的小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