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哎呀,我这昏迷多久了?”潘泽动了动手指,声音还有点发哑。

梅子抬眸看他,眼底的疏离淡了些:“一天一夜。”她顿了顿,补充道,“想联系你家人,才知道你家里……就剩一只奶牛猫了。只好把你接到这儿来。”

潘泽心里暖了暖,刚想道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子,肩膀的疼让他龇牙咧嘴:“不行,我得回岗亭值班去——那一万多的全勤奖要是泡汤了,可亏大了。”

他试着晃了晃肩膀,还好,骨头没伤到。那颗狙击枪子弹看着吓人,其实只是擦着肩胛骨穿了过去,流了些血才晕过去的,说到底就是皮肉伤,很快就能好。

梅子“噗嗤”笑出声,眼底漾起细碎的光:“我们的大英雄,醒来就惦记全勤奖啊?”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沙发扶手,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豪气,“万把块钱而已,算什么。”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是吹嘘,但从她这位千亿女总裁口中说出,只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别当那保安了,”她忽然正经起来,目光落在他脸上,认真得像在谈一笔大生意,“跟我干吧。听说你是清华毕业的?来给我当助理,月薪十万,怎么样?”

潘泽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梅总,您……您说真的?”

“千禧集团的总裁,还能骗你个小保安?”梅子笑着拍了拍手。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帅哥拎着手提箱走进来,身姿挺拔得像棵白杨。梅子抬了抬下巴,他便识趣地拉开箱子拉链——

潘泽只觉得眼前一花。

满满一箱子钞票,红的绿的票子叠得整整齐齐,一沓沓用金色纸条捆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去,晃得人眼晕。是美金,看那厚度,少说也有二十几万。

黑西装帅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潘泽咽了咽口水,指着箱子,声音都带了点颤:“这……这都是给我的?”他掰着手指算,“按现在的汇率,这得值上百万西国币了吧?”

梅子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喝了杯咖啡”。

“不行不行,”潘泽连忙摆手,脸颊都涨红了,“这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你觉得我这条命,还不值几十万美金?”梅子忽然板起脸,眉梢微挑,倒有了几分平日的强势。

“不是的梅总,我不是那意思……”潘泽急得想解释,却被她打断。

“给你就拿着。”她的声音软了些,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肩上,“你救了我,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了,耳尖悄悄泛起红晕,像被春风拂过的桃花。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她想说,哪怕把自己赔给你,好像也不算亏。

可潘泽正盯着那箱美金发呆,眼睛亮晶晶的,像找到了糖的孩子,压根没注意到她脸上那抹藏不住的绯红。

潘泽在医院养了一个月,拆线那天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白衬衫上,暖融融的。梅子派来的车早已等在楼下,黑色的迈巴赫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

回到小区时,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惊讶,有羡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毕竟前几天还是一起在岗亭里喝热茶的伙伴,转眼就成了千亿女总裁的贴身助理。梅子早就跟物业打过招呼,他收拾好东西走出保安亭时,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正稳稳停在路边,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

坐进后座时,潘泽的指尖还是有点发颤。以前只敢远远看着的位置,如今成了他的专属座位,身边就是梅子。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西装,长发松松挽着,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柔和了许多。

往后的日子,潘泽像被按了快进键。跟着梅子飞赴巴黎参加商业论坛,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如星河,衣香鬓影间,她总能游刃有余地和各国政要谈笑风生,而他就站在半步之后,手里捧着文件,努力记下那些绕口的名字和头衔;陪她去私人酒会,红木长桌上摆满了晶莹的香槟杯,商界大佬们碰杯时的轻响里,藏着他听不懂的暗语,他只敢小口抿着果汁,生怕说错一个字;就连公司高层会议,他也能坐在离主位最近的椅子上,听着那些动辄上亿的决策从梅子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

起初他总有些手足无措。穿惯了保安制服的身子裹在定制西装里,总觉得别扭;面对那些气场强大的富豪名流,喉咙里像卡了棉花,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夜里总睡不着,怕自己一个疏忽坏了梅子的事,怕那句“月薪十万美金”会像泡沫一样消失——是的,十万美金,不是西国币,这个数字至今仍让他心跳加速。

倒是家里的奶牛猫比他先适应了富贵日子。梅子派人把它接进了一栋带花园的别墅,雇了佣人专门伺候,顿顿离不开茅台泡的小鱼干,龙虾鲍鱼更是当成了零食。曾经瘦得能摸到肋骨的小家伙,如今胖成了圆滚滚的一团,走两步就喘,潘泽每次视频时都忍不住念叨:“老祖宗,你该减减肥了,当心血糖高。”

猫咪只是懒洋洋地甩甩尾巴,用爪子扒拉着镀金的食盆,仿佛在说:“凡人不懂本仙的快乐。”

潘泽看着屏幕里那团肥嘟嘟的白,忽然觉得,这日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像是被晚风卷走的烛火,一夜之间就没了踪迹。撤诉的文件躺在梅子的紫檀木办公桌上,宣纸般的质感下藏着说不出的诡异。她用银质钢笔轻轻敲着桌面,心里那杆秤早就称出了分量——这不是退让,是蛰伏。

派人去国外查过,那些被父亲藏在庄园深处的身影,竟连当年的管家都矢口否认,仿佛只是一场荒唐的梦。梅子望着窗台上那盆刚抽新芽的兰草,指尖拂过叶片上的绒毛。二十五岁踩着高跟鞋跑遍全国采购时,她就懂了,这世上最锋利的从不是刀刃,是藏在笑靥后的算计。他们总当她是朵需要依附藤蔓的花,却忘了她在无数个通宵看报表的深夜,早把自己熬成了能顶风冒雪的松柏。

那些人的心思,她闭着眼都能数得清。爷爷鬓角的白霜一年比一年重,父亲的名字只在老照片里鲜活,她是梅家摆在明面上的唯一继承人——可若她不在了呢?那些流着同个男人血脉的私生子女,便能披着“骨肉亲情”的外衣,堂而皇之地站进这栋摩天大楼里。想到这里,梅子端起青瓷茶杯,碧螺春的清香漫过鼻尖,眼底却浮起一层薄冰。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她见多了为家产红着眼的戏码,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要亲手拆穿自家的龌龊。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念头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梅子心头,不疼,却时时提醒着她不能松懈。贪婪这东西,一旦生了根,就会在暗处悄悄发枝,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要攀着墙垣爬满整个庭院。

果然,没等多久,那根暗线就被轻轻扯动了。子公司敲钟上市的捷报传来时,办公室里的欢呼差点掀翻屋顶,梅子却望着落地窗外的云卷云舒,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庆典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水晶灯要亮到天明,宾客要多到摩肩接踵——这样的场合,可不就是他们等了又等的东风么?

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托盘里,瓷器相碰的轻响里,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也好,该来的总会来,总好过夜夜枕着猜疑入眠。

丽思卡尔顿的宴会厅里,水晶灯像倾泻的银河,将满室衣香鬓影照得流光溢彩。天禧集团的年会办得比往年更盛大,慈善拍卖的举牌声此起彼伏,假面舞会上的羽毛面具轻晃,连空气里都飘着香槟与玫瑰混合的甜香。

梅子今晚穿了件月白色鱼尾裙,肩颈线条在灯光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画。她握着话筒站在台上时,谁也没料到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女总裁,唱起《女人花》时会有那样婉转的尾音,眼波流转间,竟藏着几分少女般的羞怯。脱口秀环节更让人跌破眼镜,她调侃起自己“被催婚的日常”,引得台下哄堂大笑,那些关于“铁娘子”的传说,在这一刻忽然有了温度。

当她从丝绒盒子里取出那对香奈儿耳钉时,全场静了静——那是当年爷爷送她的成年礼,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把拍卖的善款捐给山区的孩子买冬衣。”她笑得坦荡,掌声立刻如潮水般涌来。

潘泽站在不远处的廊柱旁,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熨帖的西装穿在身上还有些不习惯,掌心却微微出汗。梅子特意交代过,让他寸步不离——她说不清是信不过安保,还是更信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异功能”。他看着她与宾客谈笑风生,看着她举起酒杯时手腕轻晃的弧度,心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安稳,仿佛只要他站在这里,那些潜藏的危险就永远碰不到她。

晚宴接近尾声时,梅子正与世界银行总裁碰杯,鬓边的碎发被晚风拂得轻颤。服务生递来的马蹄利酒泛着琥珀色的光,她仰头饮尽时,喉间掠过一丝极淡的涩,快得像错觉。

转身要回 13楼套房时,一股热浪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窜上来。

梅子的脚步顿住了,指尖猛地攥紧了手包的缎带。浑身的皮肤像被裹进滚烫的棉被,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腾,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男人们的轮廓在光晕里变得模糊又刺眼,心底竟翻涌起一股陌生的渴望,像藤蔓般缠得她喘不过气。

“不……”她咬着下唇逼退那股冲动,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理智在尖叫——这里是宴会厅,到处都是镜头,她是天禧集团的掌舵人,绝不能失态。

“梅总?”

潘泽的声音像清泉流过灼烧的石头。他快步走来时,正撞见她泛红的眼角,那双眼平日里总是清明锐利,此刻却蒙着层水汽,像迷路的小鹿。他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她的手臂,就被烫得缩回了手。

“扶我……回房。”梅子的声音发颤,想推开他,手腕却软得提不起力气。那点残存的理智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梅子忽然踮起脚,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潘泽颈间,柔软的唇瓣撞了上来。

潘泽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怀里的人却像没了骨头似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胸口,那股不顾一切的亲昵,让他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电梯数字一格格跳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13楼的提示音响起时,潘泽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去,用尽全力将她打横抱起。她的礼服裙摆扫过他的小腿,像羽毛搔过心尖。

总统套房的门“咔哒”锁上的刹那,梅子忽然发力,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指尖胡乱扯开礼服的拉链,细碎的水晶扣滚落一地,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像她此刻眼里失控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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