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深处。
“人呢!”
遮脸的人勃然大怒,似乎……是抓错了人。
昏迷中的少女被呵斥的声音瞬间惊醒,睁眼后前方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衣系蒙着脸的人,根本看不清轮廓。
“你们是何人!”发觉到自己脸部的布条脱落在手中,少女慌张了起来:“是帝辛?”
“她人呢!”
问话的人呼吸些许急促,可以清楚的看出胸口起伏不定。
少女被吓得不敢应答。
“我问你人呢!”领头的人一把扯起少女胸前的衣服,青筋暴起,他可没时间在这耗着。
等一下……
这双特别的眼睛她在哪里似乎见过……
半响,少女放松了体态,缓缓开口:“这是何意?”
领头的人显然是被她反问住了。
少女又道:“你喜欢杉?”
少年身躯一震,妲改见妆嫣然一笑,看来这是说中了?
还真是没想到,一开始就要把她撇在一边的人,在关键时刻到是挺身而出了一次。
下一秒,铜剑便直指到妲改眼中心,姜玦勾唇一笑挖苦道:“面罩可罩不住大王的眼睛。”
她们是真当帝辛老糊涂了是吗,就这么明晃晃的金壳脱窍李代桃僵。
“可妲己若说,已做好赴死的决心了呢?”
看来……她们谋划这么久的计划居然是刺杀帝辛阿!
“别做傻事了。”
她根本杀不了。
“反正都将是一死。”
是啊,尤衫也根本跑不出去。
“她人呢?”
妲改摇了摇头。
姜玦彻底没了耐心。
相比之下,另外一处,趁乱逃跑的尤杉处境稍微更加棘手了些。
沿着记忆中踏入朝歌的那段路,走着走着迷路了......
她的方向感确实是有够差的了。
”就算是走对,也无处可去,不是吗。”
少女停下了脚步,这心里话怎么还自己说出声来了。
夜深人静,抬头也只有歇息在树枝上的乌鸦几声断断续续的叫声。
幻听了?
尤杉摇晃了一下脑袋,嘴巴上喃喃着没事,手已经却在不知不觉中扣出了好几个指甲印。
不对!
不应如此。
她不应该抛下妲改一人去独自面对,是死是活,她应该都要等她出来,等她的消息,就算是说好的,不用管她,但是她做不到。
想到这里,尤杉转头往回去的路狂奔了起来。
“姑娘。”
一颤巍声缓缓飘来打断了少女前进的脚步,尤杉咽下口水壮胆四处张望:“何人?”
只见一素衣老者肩上背着一小木竹竿,竹竿的顶部缠绕着五米长的细织线,看样子是钓鱼来着,可线上却无挂钩,三更半夜又怎么会有人有如此闲情逸致垂钩闲钓?
怕是见鬼了!
“哎哟迷路了,姑娘可否陪同老朽一同回去?”
尤杉盯着半路杀出的老头,缓气了过来,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还好还好,有影子有影子。”
“老爷爷怎得大晚上在此偏僻之处闲荡?”
“姑娘不也是闲情逸致的很呢。”
“老爷爷我扶您回去吧。”看着走路都有些费力的老头子,尤杉无奈向前接过小竹竿搀扶。
这爷爷看起来比自己的老舅大上几岁,没过高龄数就已满头白发,下巴处的胡子也已长到过肚,怕是操劳过累导致的吧,仔细瞧去倒是和老舅有八成相像。
“老舅家在何处?”
不是,她怎么就直接开口叫老舅了......
吕尚见妆仰头大笑一声:“这是何称?倒也稀罕。”
尤杉闭而不语,她这不过脑的小嘴巴可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竟你我有缘,老朽就收下这称呼了。”
少女尴尬的抿嘴一笑。
“说起来,姑娘倒是和我一子有些相似,老说着老朽听不懂的话,倒也有趣。”
听不懂的话?
难道还有除姜玦以外,穿越到同一时空的人吗?
吕尚上下打量着与他身穿天差地别一袭高级料的白衣少女,虽说披在最外层的外衣已被脱了去,但也不难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婚衣。
“也许说不定还有过那么一面之缘。”
这老头,说的才是她听不懂的话吧......
“姑娘是不满家中安排?”
“老爷爷怎会这么问?”
“媒妁为言父母为命,数往知来夫唱妇随。”吕尚又道。
可别,这套说词她尤衫可不苟同,门当户对确实可以省去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事儿,若和不喜欢的人强生生绑在一块,那和被强了没区别。
况且,这年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完全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繁衍。
用自己认为的幸福去捆绑别人的一生,说难听点还不是为己。
“路怎么选都会有遗憾的。”她现在可是要嫁一老头啊。
“那为何不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再看看呢?”
不是!这再顺下去,她就得陪葬了啊!
尤衫有苦难言。
“天意如此便应顺天命。”
怎么总感觉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么玄学的术语脱口而出,倒是显得这老爷爷瞬间高深莫测神通广大了起来。
“可事在人为。”话音刚落,尤衫面露羞愧,她也倒是没必要和一老爷爷扯着脖子对说。
那天意何为?
若天真有意,就应该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才是。
她去祈求上天还不如靠自己,有点可笑了。她是贪生怕死,妲改她必须要救得,就算看到的是具冰凉的尸体,还有她的时代也必须要回的去。
天该顺从的得是她的意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