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玉珠映血(1 / 1)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玄幻奇妙的世界。这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基本无异,只是,这个奇异的世界以灵力为起源,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可以通过炼化和引动天地间的灵力为己所用,人皆修炼者。按照这个世界的理解,天地间的万物都是由灵力组成的,小至一草一木一沙一尘,大至广袤天空,都蕴含着灵力。将灵力炼化为自己可以掌控的力量即为修炼。

这个世界,灵力为万物本源,一沙一尘,乃至浩瀚苍穹,皆由灵力构筑。修炼,便是将天地间这无处不在的力量炼化、掌控,纳为己用。修炼之途,等级森严:灵觉、灵通、灵元、灵魄、灵翼、灵玄、灵苍、灵虚、灵尊、灵皇……每一境界又分九段,阶阶如天堑,段段如鸿沟。

赤日城,赤恒帝国的心脏,其繁华鼎盛,如同永不熄灭的熔炉。宽阔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喧嚣震天。华丽的马车辚辚驶过,扬起细微的尘土;赤日城之繁华,到处都是灵力构筑的宏伟建筑,空气中弥漫着行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杂着行人的谈笑,汇成一股永不停歇的声浪洪流。

而在城西大道旁,一条幽深僻静的巷弄深处,一股股剧烈的灵力波动正如同无形的潮汐般不断冲击着两侧斑驳的墙壁。若非巷子足够深,这异常的动静早已引来无数路人围观。巷内,一名身着发白青色布衫的少年被七八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围堵在中间。他嘴角淌下一缕刺目的猩红,单薄的衣衫多处撕裂,露出底下带着青紫淤痕的皮肤。他一手死死捂着剧痛的胸口,身上勉强亮起的赤色灵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带来阵阵刺痛。然而,他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不屈的凶光,死死盯着围堵者中为首的那名身着华贵黄缎锦袍的少年。

“沈磐!”黄衣少年沈靖,赤日城三大世家之一沈家的嫡系血脉,其父贵为家族二长老,身份尊崇。他此刻正把玩着一颗通体净白、温润生光的玉珠,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声音尖锐刺耳,“本少爷看得上你这破烂玩意儿,那是你祖上积德,给你脸了!你这卑贱的杂种,也配跟本少爷叫板?不给你点刻骨铭心的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这赤日城里,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沈靖,沈家年轻一代的翘楚,天赋出众,资源丰厚,前途无量。他身边簇拥的,自然都是趋炎附势的追随者。而眼前这个青衣少年沈磐,则是他眼中不折不扣的异类,是家族血脉的污点,更是他闲暇时取乐的玩物。

青衣少年沈磐,同样是沈家子弟,不久前才刚过完十八岁成人礼。然而,他的成人礼与其他同龄人的风光隆重相比,寒酸得如同一个笑话。家族视他为异类,这份排斥根植于血脉——沈磐的身上,流淌着一半妖族的血液。在绝大多数人的认知里,灵大陆主要生存着人、妖、兽三族,若算上古卷宗里缥缈无踪的神魔,则为五族。兽族数量最多,与人族混杂而居;人族次之,占据主导;妖族则是远古时代人族与天地精魄融合的异种,繁衍艰难,数量稀少。而在赤恒帝国这个极端重视家族血脉纯正与传承的国度里,一个身负异族血脉的子弟,除非天赋惊世骇俗,否则注定被边缘化。沈磐,偏偏资质平平。即使他的祖父曾是族中长老,也未能为他争得多少资源。更何况,那位唯一庇护他的老人,已在两年前撒手人寰。自此,沈磐在沈家,更是举步维艰。

至于父母?那更像是一个模糊而遥远的传说。在他年幼时便不知所踪,只留下他孤身一人与年迈的祖父相依为命。关于父母的记忆,在沈磐脑海里早已褪色得近乎空白。爷爷,是他心中唯一认定的亲人。

今日,沈磐本是怀揣着微薄的积蓄,兴冲冲地来到附近一家熟悉的锻造铺子,想用偶然得来的几块金属,为自己打制一柄佩剑,算是给成年的自己一份卑微的礼物。谁知冤家路窄,竟撞上了沈靖一伙。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沈靖竟得知沈磐贴身藏着一颗净白玉珠,顿时起了贪念。于是,这场“偶遇”演变成了沈磐一人独战十几人的围殴。那颗玉珠,是祖父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是比命更重要的遗物!

“走了,跟这小杂种玩没意思。”沈靖掂了掂手中温润的玉珠,脸上是得手的得意与对沈磐的彻底蔑视,招呼着同伴就要转身离去。

“把珠子还给我——!!!”

眼看祖父的遗物就要被夺走,一股撕裂心肺的绝望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沈磐的理智!他额头被擦破的伤口淌下温热的血,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模糊他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念!他嘶吼着,不顾胸腹间翻江倒海的剧痛,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沈靖的背影猛冲过去!一柄不知何时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坑坑洼洼的木剑,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刺向沈靖的后心!

沈磐的剑锋尚未触及沈靖的衣角,沈靖早已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身形诡异地一扭,以一个极其灵巧飘逸的步伐轻松避开了这绝望的一击。他甚至有余暇转身,脸上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剑反手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削沈磐的面门!

沈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锐气扑面而来!他拼尽全力拧身闪避,动作狼狈不堪。和沈磐的木剑不同,沈靖手中的是精钢打造的专属佩剑。

嗤!

剑气擦着他的脸颊掠过,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细长血痕。虽只是被余锋扫中,但这踉跄躲避,却将他所有的破绽都暴露无遗。

“找死!”沈靖眼中凶光大盛,彻底被激怒了,“看来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剑尖化作一点寒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沈磐毫无防备的右胸位置!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重伤的沈磐根本来不及格挡,更无力闪避!沈家以剑术威震四方,剑是每个子弟的必修课。沈靖作为家族倾力培养的天骄,修为已达灵翼阶五段,远超沈磐那可怜的灵翼阶一段!即便没有旁人相助,碾死沈磐也如碾死一只蚂蚁!

看着那一点致命的寒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沈磐的心彻底沉入冰冷的深渊。万念俱灰。自己算什么呢?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连唯一亲人也已逝去的半妖杂种。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最终的解脱。只是……那深入骨髓的不甘,依旧在灵魂深处无声地咆哮……

就在冰冷的剑尖即将刺破衣衫、触及皮肉的刹那——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毫无征兆地在沈靖身侧炸开!

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尘土猛烈爆发!沈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作极致的惊愕和痛苦!他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腰间,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砸中,惨叫着离地飞起,狠狠摔出两三步远,一屁股狼狈地跌坐在布满碎石的地上,手中的玉珠也差点脱手飞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围攻者都惊得呆若木鸡!

“谁?!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给老子滚出来!”沈靖又惊又怒,顾不得屁股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朝着巷口方向歇斯底里地咆哮。怒吼声在狭窄的巷道里反复回荡,引得外面街道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呼……呼……”沈磐也被这巨响惊得猛然睁眼,死里逃生的虚脱感让他大口喘息,心中惊疑不定:是谁出手相救?

不等沈靖站稳脚跟,第二道刺目的灵光如同精准的雷霆,骤然在他脚边炸裂!

轰——!

比刚才更加猛烈的爆炸!狂暴的冲击力将沈靖再次掀飞!这一次,他像一只破麻袋般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出手之人显然动了真怒!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

“噗——!”沈靖喉头一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大口殷红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他华贵的黄衣前襟。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能如此轻易地重创他这个灵翼阶五段,对方至少也是灵玄阶,甚至更高的存在!然而,沈靖和所有围观者都不知道,这救命的雷霆,并非来自巷外,而是源于巷内——源于那个看似穷途末路的青衣少年沈磐!就在刚才混乱的缠斗与倒地挣扎之际,他的手指,已悄然在身下冰冷的地面上,勾勒出了致命的符文!此刻,正是阵法启动之时!

“走…快走!!”沈靖肝胆俱裂,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对方实力深不可测,手段更是诡异莫测!他带来的这些喽啰,加起来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把命交待在这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逃命。

眼看沈靖要带着玉珠逃之夭夭,沈磐目眦欲裂!那是爷爷的遗物!绝对不能失去!

“休想!”沈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牙关紧咬,几乎要咬碎!他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双臂猛然向前甩出!

嗖!嗖!

两道拇指大小、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暗红色灵球,如同两颗燃烧的流星,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砸落在沈靖身前的地面上!

噗!噗!

灵球瞬间爆开!两团殷红如血、急速旋转的复杂阵法纹路骤然亮起!一股远超沈靖想象的狂暴震荡之力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呃啊——!”沈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再次被狠狠震飞回去,重重砸在巷壁上!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与他并肩的那几个跟班,更是如同滚地葫芦般被震得四散飞撞在墙上,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巷弄深处,烟尘弥漫,只剩下沈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颗滚落在地、沾染了尘埃的净白玉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散发着微光。

沈磐强忍着肋骨断裂般的剧痛,艰难地喘息着。他很清楚自己那两颗仓促凝聚的阵文珠的威力——它们更像两颗沉重的震雷,而非致命的爆炎。目的只是将沈靖震倒夺回玉珠,绝不足以杀死一个灵翼阶五段的修士!

“沈磐!你……你竟敢打伤靖哥!等我们回到族里,你就等着被扒皮抽筋吧!”一名勉强支撑着没昏过去的沈靖跟班,色厉内荏地朝着沈磐嘶吼,眼中却充满了对那个“隐身大能”的恐惧。

“哼!”沈磐猛地抬起头,那双因痛苦和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被激怒的凶兽,死死锁定着发声者,“我沈磐何曾怕过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他向来因自己的身世忍气吞声,不争不抢,但爷爷的遗物——那是他心底最不容触碰的逆鳞!此刻,怒火已彻底焚尽了怯懦!

“你……!”那少年被沈磐眼中近乎实质的凶戾之气慑得一时语塞,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更怕的是那位不知藏身何处的强者,以及对方连沈靖都敢重创的肆无忌惮!沈靖的父亲,可是族中权势滔天的“沈虎爷”沈明昌啊!

沈磐不再理会对方惊恐扭曲的脸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昏迷的沈靖身边,粗暴地掰开对方紧握的手指,夺回了那颗沾染了灰尘却依旧温润的净白玉珠。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酸。接着,他咬着牙,狠狠一脚将沈靖沉重的身体踹向那名少年:“滚!”

“沈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少年手忙脚乱地扶住沈靖,狼狈不堪,只能撂下狠话。他惧怕的,从来不是眼前这个气息奄奄的沈磐。

看着那群人搀扶着昏迷的沈靖,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退向巷口,沈磐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一丝。玉珠夺回来了……爷爷……他默默发誓,一定要变强,强到足以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懈的瞬间——

“沈磐!你……你竟敢杀了靖哥——!!!”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穿了沈磐的耳膜!

轰隆!

这句话如同在沈磐脑海中引爆了一颗惊雷!他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巷口。

杀了沈靖?!

怎么可能?!他那两颗阵文珠威力几何,他自己最清楚!加上那一脚,顶多重创对方,绝不可能致命!不可能!

“兄弟们!他害死了靖哥!抓住他!把他押回族里,让长老们活剐了他偿命!上啊——!”那领头的少年仿佛被沈靖的“死”赋予了莫大的勇气,也点燃了同伙的凶性。恐惧被复仇的怒火暂时压制,他们嘶吼着,如同红了眼的鬣狗,再次疯狂地扑向呆立原地的沈磐!

沈磐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只是想夺回珠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那些狰狞的面孔、挥舞的拳头即将触及沈磐身体的刹那——

嗡!

一股沛然莫御、沉重如山的灵力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在冲来的众人身上!

“啊——!”

“噗!”

惨叫声和闷哼声接连响起!那群扑向沈磐的少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毫无抵抗之力地倒飞出去,噼里啪啦地摔在巷外的街道上,顿时引来一片路人惊骇的围观和议论。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谪仙临尘,带着凛冽的清风,无声无息地落在沈磐面前。

“小磐,没事吧?”

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来人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面容俊朗,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蕴藏着令人心悸的锐利锋芒。

“风……风哥?!”沈磐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狂喜!救他的人,竟然是沈风!沈家年轻一代真正的天之骄子,族长沈青云的独子!也是族中极少数从未因他身世而轻视他、反而对他多有照拂的兄长!他不是外出历练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救了自己?!

“沈磐小子,几年不见,长大了,也……惹上大麻烦了。”沈风的目光扫过沈磐满身的伤痕和血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化作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沈磐的肩膀。那份沉稳的气度,与两年前离开时那个锋芒毕露的天才少年已截然不同。

“风哥!你……你回来了?!”沈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巨大的困惑。

沈风,年仅二十五岁,却已是半步踏入灵苍阶的恐怖存在!这等天赋,放眼整个赤日城年轻一辈,也是凤毛麟角!

“小磐,听我说,”沈风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无比郑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生来的天才。真正的强者,是在泥泞中挣扎、在绝境中寻找出路的人!关键在于,能否找到那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沈风沉思了一会儿,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历经磨砺后的光芒,语气激昂,“我知道,你骨子里有常人难及的毅力!但在沈家这片只认权势的土壤里,你的翅膀只会被束缚,你的光芒只会被掩盖!想要真正翱翔,就必须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才是你能展翅的天空!”

“我……我明白,风哥……”沈磐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但随即又被巨大的阴霾覆盖,声音哽咽,“可是……我刚刚……失手杀了沈靖……二长老他……族里绝不会放过我的……”浓重的悲哀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哼!”沈风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小磐,别怕!这事,风哥替你扛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族里那些老顽固若敢动你一根汗毛,先问过我沈风答不答应!”他斩钉截铁地说着,那只拍在沈磐肩头的手,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温暖。

“风哥!人是我伤的!祸是我闯的!我不能连累你!”沈磐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和决绝。

“那沈靖,跋扈嚣张,多行不义,本就是死有余辜!”沈风的声音冰冷,“你先回去好好处理伤口。一切有我!”他再次拍了拍胸口,那份自信与担当令人心安。

“可我还是想不通……”沈磐痛苦地皱眉,“我那两颗阵文珠的威力,根本不足以……”

“不必多想!”沈风打断他,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我来之前便已查知,这小子在外与人争强斗狠,早就受了极重的内伤,脏腑濒临崩溃!我正是追查此事而来,恰好撞见他们欺凌于你,便出手稍作惩戒……没想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深深地看着沈磐,眼中带着复杂的告诫,“小磐,记住,你心中有猛兽,但莫要被它吞噬了本心。这次,我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但未来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去闯!”

此刻沈磐仍然沉浸在失手杀人的惆怅之中,根本无暇放眼未来。但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激瞬间冲垮了沈磐的心防,他喉咙哽咽,只能重重地点头。对于这位从小护他、教他的族兄,他早已视如亲长。再看向巷口,沈靖那群跟班早已拖着“尸体”逃得无影无踪。

回程的路上,沈风将这两年的奇遇与见闻娓娓道来。那些惊心动魄的险境,那些波澜壮阔的风景,那些闻所未闻的异族与秘境……赤日城的繁华,在这广袤世界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狭隘与苍白。沈磐听得心驰神往,胸中那股不甘的郁气渐渐被对外界的无限憧憬所取代。男儿生于世,当纵横四海,岂能困守樊笼?沈靖之死带来的恐惧,竟在这宏大的向往中,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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