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吹响,靖况站在最前面,后面站着的是以马利清为首的一众嫔妃。
“臣怒达力见过靖国大帝。”羌王怒达力行礼参见。
“请起,羌王远道而来,路上一定少不了苦楚,来靖国可得好好吃酒啊。”靖况站在光华殿的殿门口,阳光照在靖况的身上,仿佛对于羌蛮来说,就想墙上的壁画里的天神。
“臣的侄儿怒布在京中住的可还好?”怒达力喝了一口酒,问起了压在京中当质子的怒布。
“他当然好,如今长得格外壮实,眼瞧着就有羌族男子的豪迈之形,可在京中确有好多姑娘家都晓得他,说是吟诗作对,剑御骑射样样精通,可是收获了不少闺阁小姐的芳心啊,怒布,快出来见过你舅父。”靖况说完便吩咐着怒布出来见过怒达力,今日羌蛮朝见,必得把怒布带出来让怒达力瞧瞧。
“舅父。”怒布从后桌走了出来,拜过怒达力。
怒达力闷了一口酒“你是我羌蛮人,怎么不用羌蛮礼跟我行礼呀?”怒达力的问话中略带着一丝怒气。
“是侄儿疏忽了·····侄儿重新行礼。”怒布又准备重新行礼,却被靖况拦了下来,“今日是大靖与羌蛮两个兄弟国一起团聚,这礼行一遍就成了,行礼来行礼去的也是耽误了许多喝酒吃肉的时间,也是够繁琐的。”
若贤在靖况旁边坐着,瞧着这个羌蛮的男子,体型比大靖的男子健硕许多,而自己在庄师傅的学堂偶尔见过他几次,这个怒布一般都是与普通孩子错开时间上课,也只有自己被庄师傅那个老山羊罚抄书留堂的时候偶尔见过。
“来,怒布,这些年未见你舅父,怕也是想念的紧呢,到乐康公主旁边坐着吧。”靖况喝了一口酒,安排怒布挨着若贤坐。上面两个国家的王在交谈切磋着,两个孩子坐在底下交谈着。
“我见过你,在庄师傅的课上见过。”若贤吃了一口梅子问道。
“我也见过公主,是因为庄师傅罚你抄书的时候。”怒布一口流利的靖国话,若是不看他的外观,倒觉得他就是生于靖国之人。
“你不许嘲笑我,我若是不被罚抄书,怕是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公主吧?”若贤小脸一红,反驳着。
“怎么会不知道,大靖的长公主,皇上多么珍重你呀,我虽很少见你,却也是知道你的。”怒布拿了一颗番栗糖给若贤。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若贤接过糖,塞进刚刚吞下不少炙猪肉的嘴里。
“你被罚留学堂的时候,不好好抄写,偷偷吃糖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怒布笑着。
“啊?你看见了?那你可不许告诉庄师傅呀,我还欠着他好多抄写呢,要是他追着我要,那我手腕便是磨破也是也不完的,怕是别人家的女儿都嫁人生子做了婆母,我还在书桌前补欠下庄师傅的课文呢!”若贤叹了一口气,自己欠的抄写那可是半辈子都写不完了。
“这有什么,我每日晚间去学堂读书,白日里无事,你欠下什么课文都告诉我,我全当练字罢了。”怒布想了想,给若贤想了个招儿。
“真的?我欠了孟子十遍,论语五遍,还有最近因为没有背下来而欠下的淮楼赋,雍律各五遍。可是······你我字迹不同,怕是会被庄师傅瞧出来吧?”若贤担心的问。
“不怕的,一会儿我随你去取一张你学过的字张便是了。”怒布看着台下正在跳舞的舞姬,回答着若贤。
“那我们现在便去取吧。”若贤起身就要走。
“啊?现在?可这舞还没看完呢。”怒布坐在垫子上并不想走。
若贤拉着怒布的胳膊“哎呀,走吧走吧走吧,还看什么舞蹈呀。”怒布最后拿了个葡萄,就被若贤拽走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若贤抛出的诗句怒布都能对的上,宴席上的靖况撇了一眼若贤的位置,见两个孩子都不见了,给忠臣递了个眼色,忠臣便明白了,立刻离开宴席去找,连自己看到的最重要的事都没来得及说。
今夜的风是有些大,大的都吹断了池边的柳枝“公主小心!”怒布搂着若贤纤软的腰肢,两个人转身,便躲开了砸向若贤的柳枝,只是忠臣在后面气喘吁吁的没有赶上,眼见着柳枝砸向若贤,心脏都要骤停了,幸好怒布带着若贤躲开了,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