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立丰一声上朝,底下互相议论的大臣们都禁了声。
“众位爱卿早,朕今日有事想要跟众卿聊一聊。”靖况坐上了龙椅说。
“皇上,”吴石毅行礼说“皇上看了臣地上去的折子了吗?内侍靖忠臣为吉家之子,乃是遗留下来的祸患,臣恐对国事不安,请奏皇上处死靖忠臣。”
躲在屏风后面的靖若贤狠狠的剜了吴石毅,转头对马利清说“娘娘,女儿读吴先生的书,只觉得吴先生是一位心怀天下之人,为何今日见到,却觉得吴先生心肠铁硬,实在和女儿在书里学到的不同。”
“若贤,心怀天下者当属吴先生,只是为了江山社稷,少不了要牺牲掉一些人的生命,舞先生在娘娘的眼里并无不妥。”马利清拉着若贤的手解释着。
“爱卿请看。”靖况说着便示意在内殿的靖忠臣出来,靖忠臣站在靖况旁边,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因吴石毅说要处死自己,而生出的怨恨之色来。
“卿请看这男孩不过十六七,满肚诗书,在朕的面前做事也将近七年,何以看出他有什么不轨之心,卿连忠臣一面也不曾见过便说要处死他,可有问过忠臣是否就应该死,还是说,卿觉得这十六七的孩子,从小在朕的身边养大,受朕的教导,也会生出不轨之心?”
“臣······臣只知道当年吉家反叛,全家斩首,若是留下祸根不除,我大靖迟早会岌岌可危的,臣怕会重蹈打年的覆辙。”吴石毅正是当年平叛吉家谋反之人,当时的大靖是多么的危险,自己都看在眼里,若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过吉家的人,怕是日后······
“朕知道卿在担心什么,只是,不防让忠臣自己说说他想不想死。”靖况把为自己辩白的机会留给了靖忠臣。
靖忠臣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吴先生为国担忧,是忠臣见过最最正直忠君之人,只是忠臣不想死,忠臣也亦不明白,当年之事一忠臣太小并不懂阿玛为何会谋反,二没有亲自参与,若说参与者都有罪也还说得过去,可臣亲眼看着比自己小的孩子被流放,臣心惶恐,不知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会不会说话,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反大靖,如今臣在皇上身边长大,也受皇上的指导明白许多圣贤道理,臣自问一句,臣活一日,便一日忠于大靖,臣无错,所以臣并不想死。”说完又朝吴石毅行了个礼才退下。
“卿听完忠臣说的,还觉得忠臣必杀不可吗?”靖况问着吴石毅。
“这·······”吴石毅也有些动摇,当年,自己也却是见过襁褓中的婴孩被快走不动路的婆婆抱着流放,自己心中也确有不忍,听到忠臣说自己不想死,便觉得若是那襁褓中的婴孩会说话,也应该说自己不想离开家。
“忠臣先生,是我吴石毅太过于铁石心肠,跟你说句抱歉。”吴石毅竟对忠臣行了礼。
躲在屏风后面的若贤不懂,若是为了江山社稷,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人牺牲的话,那爹爹,娘娘还有自己会不会也要牺牲到这里,或许爹爹和娘娘早就已经牺牲掉了自己,爹爹成了朝堂上从不行差踏错的明君义主,娘娘成了后宫里恪守规矩的天下国母。他们都牺牲掉了自己。
“娘娘,这下忠臣便可以不用死了吧?”若贤转着头问马利清。
“是,忠臣还是忠臣,他不是吉家之子,所以不用死。”马利清也笑着对若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