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透过窗户将光芒打在李芯禺脸上时,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疲惫的从桌子上爬起来,仍然觉得昨晚所见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事实上如果不是邻座袁芳空空如也的座位一直提醒着他,说不定他真的会把昨晚的事情当成一个梦。
叹了口气,看到隔着两个座位趴在桌上睡觉的罗崇阳,他放弃了去找对方随便聊聊什么以缓解昨晚过于奇幻的事件所带来的震惊的想法。
那个不时来陪妹妹玩的小女孩竟然是吸血鬼……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奇怪,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与这些超自然现象发生联系的呢?
……
当天中午,李芯禺再次去了一趟昨晚的“事故现场”。没有他想像中的警察和警戒线,随着昨晚那个仪式的完成,袁芳的血回流入她自己体内后,再也没有什么证据表明昨晚这里发生过一起车祸。
“喂,从昨晚到现在,这里有发生过什么事没?”突然,他转过头,向着空无一人的墙壁说到。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呦,居然能看到我的存在,是通灵者吗?”一个仿佛宿醉刚醒的大叔,坐在地上,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什么通灵者,我只知道你是这附近我能看见的唯一一只地缚灵,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你看到。”
如果李芯禺没有那只奇特的左眼,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发现这只地缚灵大叔并与之交流。
“嘿嘿,有什么好处?你也知道我们地缚灵的规矩,这年头什么都不是免费的。”大叔笑了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和自己交流的人类,他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撞死在这的醉鬼。明年清明我会来这里给你烧些纸钱和冥货。够了吧?”得到视魂眼后的李芯禺知道,这些地缚灵往往都是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油条。
“够了够了。”大叔笑了笑,很满意自己又挣了一笔。“昨天到现在,除了那个吸血鬼新生儿和你,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停留过。”
“知道了,明年我会来的。”松了口气,确定了没什么人有可能通过这件事威胁到自己,他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
但他不知道的是,两个小时后,地缚灵大叔就融化在一位牧师洒下的圣水里,再也没办法收到他的报酬了。
……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从沉睡中醒来的袁芳首先感到的就是——饥饿。
准确的说,是一种对血液的渴望,无与伦比的渴望。
这种渴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快要疯狂。
她自己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对鲜血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
但是,残留的人类伦理思维告诉她,这不是一种正常人应该有的欲望。所以,她下意识的开始想要自主压制这种欲望……
任何生hx理本能被压抑后,往往会产生更猛烈的反弹。
于是,在听到这间屋子的防盗门被钥匙扭开的机括声时。已经完全沦陷在对血液无限渴望下的她毫不犹豫的冲向门口,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显得有些可爱的小虎牙……
刚刚打开门回到家的李芯禺同学不幸成为了这个血族新生儿的第一个猎物。
……
当婴儿第一次品尝到乳汁时,
当幼狮第一次撕咬到猎物时,
当血族第一次吮吸到鲜血时,
……
“它们”的感觉是类似的,沉睡于体内最大、最本能的欲望得到了一个宣泄的途径,那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心兽”的肆虐。
吮吸着新鲜的血液,品尝着甘甜的血腥味,感受着血浆流入自己的喉咙,进入食道,慢慢化开在身体里。这种极致的欲hx望被满足所带来的享受,令袁芳将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理智尽数抛到脑后。
为了享受到更多的血液,她开始加大了吮吸的力度,希望有更多的血液涌进自己的喉咙。
……
历史上曾经有位死灵学派的巫师为了得到血族永生的秘密,私自“捕获”了两名血族进行了活体实验。
然而,“神的诅咒”显然不是能随便被凡人所探知并理解的。
虽然这位巫师最后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在研究过程中,巫师的实验笔记仍被保留了下来。
据这位巫师的笔记记载,他认为血族在“进食”过程中,牙齿会分泌一种迷幻物质去影响“食物”的神经系统,能够最大限度减轻他们“猎物”的疼痛感。
……
所以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李芯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有多严重。
事实上,当打开门,看到少女飞奔而来时,他就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压在了身下,而少女却把脸埋在自己的脖颈中。这个十分暧hx昧的姿势让他刚刚回过神来的意识瞬间飞到了西伯利亚……
脖子有些痒,仿佛是怀中的少女在轻轻吹着气。近在咫尺的姣好容貌隐隐透着因兴奋而产生的绯红,更添上了一丝魅hx惑。这一切的一切不停刺激着他的感官。
突然,一种更剧烈的触感在被施加了某种影响后,通过他的神经,以大约百米每秒的速度传入他的感知系统……
少女……难道在舔自己?
这就是当事人李芯禺的感受。
因视觉与触觉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对面的少女最近的一个新身份——吸血鬼。
被无与伦比的诱hx惑本能而不住吸血的少女,
被难以想像的香hx艳刺激而呆滞不动的少年,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来打断现在已经仿佛雕像的两人,在不到三分钟内,李芯禺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