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的鸣笛声刺破顶层公寓的寂静时，北陌辰正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如霜。他身旁的羡萧蜷缩在地毯上，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着脊背，喉间溢出的呻吟碎得像玻璃碴。
“羡萧，你怎么了？”北陌辰的声音发紧，平日里掌控商业帝国的冷静荡然无存。他伸手去探对方的额头，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叫医生，叫医生！”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管家连滚带爬地冲向电话，水晶吊灯的光在他颤抖的影子上碎成一片狼藉。
医护人员撞开玄关时，羡萧已经开始抽搐。北陌辰跪在地毯上托着他的肩，昂贵的手工西装沾了对方呕出的秽物也浑然不觉。“必须救活他。”他盯着急救箱的眼神像淬了冰，“羡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医生摘下听诊器，脸色凝重：“先生食物中毒，毒素已经开始影响神经系统，需要立刻送ICU。”
“食物中毒？”北陌辰猛地转头，目光扫过茶几上那只剩了半杯的红酒和一碟精致的马卡龙。管家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地递过平板电脑：“先生，这是厨房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穿着佣人制服的夏幂幂正往红酒杯里倒粉末，动作鬼祟又紧张。她是上周才通过远房亲戚关系进来的，平日里总借着送文件的由头在北陌辰面前晃悠，眼底的野心藏都藏不住。
北陌辰的指腹碾过屏幕上夏幂幂那张故作清纯的脸，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夏幂幂，”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的寒意让旁边的护士都打了个哆嗦，“你走着瞧。”
此刻的夏幂幂正躲在佣人房里，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急救车照片让她浑身发软。她原是想给那个总黏在北陌辰身边的羡萧一点教训，让对方在宴会上出丑，却没想到剂量没控制好。她当然知道北陌辰是谁——S市的地下根系，半个城市的经济命脉都攥在他手里。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冷汗顺着夏幂幂的鬓角滑进衣领，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如纸的脸，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刚才还在幻想取而代之的野心，此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惧。她好像已经看见自己被丢进不见天日的角落，连名字都被彻底抹去。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弄死陈娇儿，她抢了我的男人，林泽羽，对我要找他来帮帮我。”
陈娇儿像是魔怔了，在自己身上找手机，希望林泽羽是她最后的希望。
“嘟嘟——”
……
急救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北陌辰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指尖还残留着羡萧滚烫的体温。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查夏幂幂的所有底细，包括她那个远房亲戚。另外，准备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我要让她全家都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