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把握住,把他的心拴住,别轻易放走了。听话,收下吧!”
紧接着,她轻叹了口气。
“你爸和我没多大本事,能力有限,能给你的东西本就不多。”
说到这儿语气微微一顿,带着几分心疼和失落。
“如果你不肯收下这份小心意,我心里反而会特别难过。”
“好吧,妈……我收下了。”
她的声音轻轻落下,夹杂着几分哽咽。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父母对孩子的心才最诚挚,没有任何杂质和功利。
但她已经打定主意,等到她们从省城回到家里后,便找个合适的机会,悄悄地再将这枚戒指物归原主还给她妈。
天还未真正亮透。
这时,乔晚音已经早早起床了。
她翻出了衣柜中最朴素却又得体的衣服。
一件蓝底碎花样式的衬衫,再搭配一条简简单单的黑色裤子。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自然。
她那头乌黑修长的秀发松散垂落下来。
此时,在村口的位置,林黎安已经早早等候多时。
清晨的空气还带些寒意。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旧衣裳静静站在那儿。
远处传来一声鸡鸣,划破寂静。
就在那一瞬,乔晚音抬眼朝这边走来。
林黎安一眼便看到了她,目光情不自禁地微微一亮,脸上露出藏不住的欣喜。
那一刻,两人视线交汇。
只见林黎安穿着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衣,搭配一条略显旧色但仍整洁挺括的军绿色长裤。
他将上衣整齐地束进腰间,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
不知为何,乔晚音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心跳仿佛突然漏了一拍。
她赶紧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太久,问道,“你等……等久了没有?”
林黎安站在原地,神情冷静自若。
“刚刚才到,没等多久。”
话音刚落,他就顺手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那个行李包裹。
“你这包里装的什么啦?怎么这么沉?”
他的眉头轻轻一蹙,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乔晚音见状,忙低声解释:“也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我妈准备的一些土产。第一次上门做客,总不好两手空空……总觉得得表示一下心意。”
林黎安听后,语气略微加重了些许。
“我不是说过让你什么都别带吗?别太为难自己。”
他心里很清楚乔家的情况。
尤其是这些年他们一家人过得并不宽裕。
前两年甚至还在为吃一顿饱饭犯愁。
他知道这一整包东西至少也有几斤重。
光凭乔晚音瘦弱的身体背着一路赶路,想必也不轻松。
看着她的身影,他心底泛起一阵说不清的心疼。
“快点走吧!”
乔晚音转移话题般地催促。
“要是晚了的话,恐怕会赶不上班车!咱们还得先走到镇上去坐车呢!”
说完,她不由分说便一把拉住了他袖口。
其实,这个包袱里面藏着的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土货。
那是她在空间里用辛苦采集的草药换来的优质茶叶、两瓶亲手熬制并密封妥当的枇杷膏。
还有那珍贵的的两块确良布。
两个人并肩走在前往小镇的路上。
四周静谧无声。
清晨的乡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混杂植物的气息。
路边的小草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从乡下小道到小镇车站、再转至县城汽车站,两人不断换乘交通工具,奔波一路。
终于,他们在傍晚时分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省城西部一个名叫“红星小区”的地方。
这里正是林黎安父母所住的干部家属区。
整个小区清幽安静,井然有序。
红砖垒砌的楼体一排排整齐矗立。
马路两边是修剪得非常整齐的灌木丛。
站在熟悉的巷口,林黎安的步伐不自觉放松下来。
而旁边的乔晚音却越走越发紧绷,内心却忍不住忐忑不安。
终于站在林家门口时,乔晚音不自觉停下脚步,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衣角,手心里甚至还悄悄冒出了一点汗水。
林黎安回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的拘谨,忍不住轻笑着开口打趣道:“放松点,晚音。我爸我妈又不是妖怪,难道还真的会把你吃了不成?”
乔晚音微微撇了撇嘴,略带调侃地说:“小心让你妈听见。”
话音刚落不久,前方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穿一套干净整洁的灰色套装,剪裁得体,毫无褶皱。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盘在后脑勺上。
脸上的神情虽然不算冷漠,却略显严肃。
乔晚音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林黎安口中出现过多次的女人。
她就是林黎安的母亲,苏玉凤。
“妈,我回来了。”
林黎安用一种平常的语气向母亲打了声招呼。
苏玉凤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眼中带着几分温柔。
“阿冬,你总算到家了。”
然而话音还未完全落地。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了站在儿子身后的那个年轻姑娘。
目光触及的那一瞬间,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林黎安也察觉到了母亲的目光变化,立刻上前半步,牵住了站在身旁的乔晚音的手。
“妈,这是我的女朋友,乔晚音!”
乔晚音则微笑着,自然又礼貌地开口,唤了一声。
“阿姨您好!”
突如其来的介绍让苏玉凤微微一愣。
接着,她上下打量了眼前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
“阿冬,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她心中顿时涌现出许多念头。
这小姑娘模样太过精致漂亮,是不是那种心气儿高的性格?
还是说,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跟儿子在一起的?
她到底能不能和阿冬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
身为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苏玉凤一向修养极好,处事冷静持重。
即使内心泛起些许不安与,面上却仍旧维持了应有的体面。
她点了点头,朝两人道:“进来吧。”
只是当她侧身请他们进屋的时候,那份表面上的恭敬,隐隐透出了一种疏离的距离感。
乔晚音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局面早有预料,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刚踏进门,目光便落在客厅的沙发上。
只见上面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身形清瘦,一身笔挺的藏蓝色中山装,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