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如昭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浑身也无力的很。
“望春,给我倒杯水来。”季如昭哑着嗓子开口。
记忆渐渐回笼,她想起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默默地叹了口气,下次遇到这种局自己就不参加了。
虽然背负了骂名,但是自己的身体也受到了伤害,得不偿失啊。
坐在桌边的人很快就给她倒了杯水,季如昭结接过水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谢谢望......”却在见到宴淮后,被水呛了一口,她不停地咳嗽着。
宴淮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季如昭。
若不是听说宴会上的事以及那些蹊跷的出现的字,他才不会过来看季如昭。
他最近也琢磨出来了,这些字只有季如昭在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余的时候并不会出现。
果不其然,他的眼前又浮现了那些字。
【女主好惨呜呜呜,明明不是自己将庶女推下水,反而好心救人,结果不仅被冤枉还生病了。】
【女主确实太惨了点,不过当时权臣男主也不看证据就定下了女主的罪,真是无语。】
宴淮的眉眼动了动,他听来的版本可不是这样,是季如昭在众目睽睽下将叶岚推下了湖。
季如昭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就听到了宴淮的声音响起:“季如昭,你没有推那庶女,是吧?”
季如昭又咳嗽了几声,她怒目而视着宴淮:“就是我做的!我只恨这次手段做的不高明,才让那群废物看见了!”
【要不是我看着你故意贴近庶女,做出让别人误会的姿势我就信了。】
【唉,谁懂这种真相只有我们知道的无力感,要是古代也有摄像头就好了。】
换做从前,宴淮听到这句话早已经离去了,但这次他却留了下来,说出了更加让季如昭心惊的话。
“你是故意站在叶岚身边,好让旁人看见你推下的是吗?”
季如昭又猛咳嗽了几声:“你说什么?什么叫站在叶岚身边,就是她站在湖边,我顺手推了下去。”
【啧啧啧,那女主怎么解释你在叶岚跳下水的时候要把披风放在一边救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还有就是叶岚跳下水的时候都喊了是女主,女主还要下去救她,这也太假了吧,女主话里面的漏洞太多了,我都懒得吐槽。】
宴淮看着眼前的字,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只怕这一次还是他人栽赃陷害季如昭,可季如昭为何要认下呢?
他不动声色道:“季如昭,那你为何在贵女们看见你将叶岚推下湖后,还要去救她。”
季如昭一时语塞,她不明白向来寡言少语的宴淮今日怎么话怎么多,难道是他看出来什么了?
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宴淮真的这么聪明,早些时候也不会被许芸霜糊弄了。
她面露不耐道:“你管我?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是怕她不能死,想要去湖里按着她的头让她死的快点,却没想到她拉着我,我被逼无奈将她救下来的。”
【女主胡编乱造的能力确实让我十分佩服!好久没看到这么胡说八道的人了。】
【笑发财了,我记得女主无聊的时候在玩梅花,要是女主将人推下去的话,庶女衣服上应该会有红色的梅花汁水印。】
【不止呢,当时女主和庶女是面对面说话,按照正常来说,如果被推下,肯定会抓住施害者,但女主手腕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还有就是如果庶女被推下湖,肯定会胡乱之下抓住什么,那么指甲里会有泥沙,没有不就代表是自己跳下去的吗?】
宴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季如昭的手腕,果然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深深地看了眼季如昭,虽然他现在还未证实这些字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但真相也八九不离十。
“季如昭。”宴淮忽然起身,清冽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季如昭,“你为何故意认下这个不属于你的罪名?”
季如昭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生病的脑袋更加痛了起来。
她都承认是自己做的了,宴淮往常这么一听就立马涨厌恶值了,这次怎么这么一反常态。
非但不讨厌她,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宴淮,要是你有病就去治好嘛,治不好就去死可以吗,做什么都好,就是别来烦我。”
“我会查清楚你为何会这么做的原因。”宴淮无事了季如昭的话,又看向从门口端着药进来的望春。
吩咐道:“你今日受了寒气,这是我给你开的药,方子和用量我已经告诉给了望春,她自会知道。”
留下这句话后,宴淮便离去了。
“神经病。”季如昭望着宴淮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随后又打了个喷嚏。
宴淮走出殿外后,如他所料一般,那些字就消失在眼前了。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为何这些字会这么清楚季如昭的一举一动?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初见季如昭的时候。
当初是芸霜救了他,他为了报答芸霜的救命之恩,因此入宫为她调理身体。却没想到会被季如昭缠上,为了获得他的青睐,使了不少下作的手段。
他从前在山上生活,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人,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等等事情都是季如昭所做出来的事情。
渐渐地,他开始对季如昭越来越厌恶,只要是关于季如昭的事情,他都认为都是她做的。
然而那些字的出现,却又告诉他,季如昭并未做过,可她为何又要承认呢?
宴淮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随即又坚定了自己的目光,无论如何,他会查清楚季如昭是冤枉的还是另有原因,包括那些字的来历。
另一边。
江序又在处理公务,若是细看的话,他手中的折子已经一盏茶未曾动过了。
江序紧皱着眉,他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失神了。
明明季如昭已经承认是自己将人推下湖,可为何自己心中还想起她落水的样子。
“江序,你在吗?我找你说说季如昭的事情。”宴淮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