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锦衣卫身手了得,但也太敌众我寡了。
“你叫我来打架,我可没兵器。”她看了看驰文,他只有一柄绣春刀,没多余的刀剑给她用。
“你用你的袖箭就够了。”
不等驰文把话说完,黑斗篷就开始攻击他了,十几个人有十几把长剑和长刀。
孟孤舟和驰文本来站在一起,一剑劈下来把他俩都分开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后院响起,前院本就嘈杂听不太清,但燕子楼的注意力始终在这里,打斗声响起他就来了。
三个人和十几个,数量上还是蛮悬殊的。
孟孤舟的视线始终在这十几人的兵器上,不统一且有新有旧。
迎面朝她刺来一剑她一脚蹬在这人的手腕上,剑掉落在地上她才看清,这柄剑是她的。
怪不得兵器不统一。
“这些人是盗贼,兵器都是偷抢来的。”
燕子楼看了眼地上的剑,一抬头她一个人打了五个,每个人身上都有她的袖箭,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但走不了。
“佥事大人,我助你一臂之力。”燕子楼一拳打在一个人脸上。
驰文不敢回应,大人不是真的属下,在大人面前,真属下是他。
“驰文你快点啊,你那边的人分我两个。”孟孤舟这边的人都躺下了。
她一打到驰文这里,驰文就直接退出战斗不给她添乱了。
“好了,应该有一两个活的,那个能审你就审那个。”孟孤舟有的没用全力,估计没死还能问出点什么。
“你的战力真的很强。”驰文对她竖起拇指。
“谢谢啊。”
刚打完架,孟孤舟就推着燕子楼让他离开:“您快走,您是有地盘的人。”
“没事,要有人来我就朝驰文行个礼装成普通人。”燕子楼还是更想知道,这十几个人身上是否有有用的东西。
驰文挨着踢了一脚,就一个有点反应,他对孟孤舟说:“我谢谢你,给我留了个活口。”
她痴笑一声:“下次下手轻点儿。”
燕子楼看了看这个唯一有反应的,貌似还能说话:“把他弄起来。”
驰文抓着这人的领子扔在墙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你们是什么人,取人眼干什么。”
“魑魅之子,誓死不从。”说完嘴角淌血,死了。
“还算留下点有用的东西。”
“怎么,你知道这八个字什么意思?”见孟孤舟这颇有收获的样子,燕子楼倒是好奇。
“从十年前开始,我叫鬼女,也有人叫我魑魅,这魑魅之子就是我孩子喽,显然有人用我的名号害人,他们上头的人说不定冒充我,也叫自己鬼女。”
“假冒的必不会有你这个真的厉害。”燕子楼突然觉得很有胜算,“昨晚的眼睛没剜成,也没送到这所谓的魑魅手上,估计这些人是来一探究竟的,给驰武传书,让他查这所谓的魑魅之主。”
“是。”驰文写信去了。
孟孤舟和燕子楼把这些人都扔进墙边的白布里,人越堆越多,白布越来越鼓,怎么不见有尸斑。
“奇怪,怎么没有尸斑和尸臭,每具尸体都像刚死了一般。”孟孤舟凑近看也看不到尸体有任何变化。
“把最下面的尸体翻出来。”燕子楼发话,孟孤舟就照做。
最下面的是具女子,面容仍姣好,除了没眼球眼睛瘪下去了,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传闻中有种膏药叫蓬芷香,无香味但涂抹尸身后可保尸体不腐,不确定这些尸体上涂的是不是这种。”燕子楼仔细看过尸体每一寸,看不出任何用香的痕迹。
“尸体带不走,不如带点衣服布料回去查探查探。”孟孤舟手里已经拿着剪子准备剪了。
“行。”一块布料就递在他手上。
“把这具尸体弄出来。”燕子楼指着中间的一具男尸说。
他凑近闻了闻,是丁香的味道:“这具是碧泉客栈的,丁香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孟孤舟也闻了闻,她就没闻到:“尸体这么分散,谋划之人布的局好大。”
燕子楼看着这些尸体,有了新计策:“今日这十几个人都没命回去,估计这‘魑魅’还会派人来,不若来个守株待兔。”
“就我们三个,打那一堆人?”孟孤舟问。
燕子楼觉得孟孤舟对自己的战力认知不太清楚:“就是你一打二十我觉得也是别人吃亏。”
“这不是能不打架就不想打嘛,我从前也是个不会打架的千金,不打架的时候就算发呆,也觉得能有片刻回到从前。”
孟孤舟安置好那具女尸就想走了:“走吧,我饿了,去讨碗斋饭。”
燕子楼点点头,两人一个轻功飞出去了。
饭桌上的香客不少,没有一个要到傅淼书法的。
“这傅先生的字真难求。”
“不知熟人能不能要到……诶,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傅老的熟人,我见这两个人进去傅老的房间了。”
此话一出,孟孤舟已经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眼神。
“看你们经常出入傅老的房间,是不是很熟?”一个年轻男子问孟孤舟。
孟孤舟并不想打扰傅淼,眼骨碌一转,突然放下手中的碗开始装病:“诶呦,我头好晕肯定是中暑热了。”她往燕子楼那里靠了靠,“快带我去看医馆。”
燕子楼明白了她的意图,立马搀着她的胳膊离开饭桌。
等走远了孟孤舟才停止嚎叫:“我这招真好。”满是对自己聪慧的欣赏。
燕子楼松开扶着孟孤舟的手:“傅叔会感谢你的。”
香客的衣服都素净,人堆里突然出现一个穿飞鱼服的驰武,相当扎眼。
“看他的脸色,应该是查探到有用的东西了。”燕子楼看着驰武一进来先在院子里闲逛了两圈,再走到小童面前塞了点什么东西。
燕子楼也闲逛了两圈,才走到傅淼房门口。
驰武要给他的是一张字条。
见东西得手,燕子楼回到他三人住的房间准备细看,孟孤舟就尾随着他进去了。
“字条写了什么。”她问。
燕子楼把字条张开,纸张不大,字倒是密密麻麻的:“仿写的那封信信纸是徐州产的,谁写的还查不到。”
“那个魑魅什么玩意儿的,是什么东西。”
“徐州近来供奉魑魅之主,据说这位魑魅王是位神医能治百病。看来守株待兔后,要去见一见这位魑魅王了。”燕子楼点燃烛台把字条烧了。
孟孤舟一个字都不信:“鬼能治病,谁信啊,我这个真的就不会。”
燕子楼看着她说:“真的在此,我们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