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团子变大锤(1 / 1)

——药鼎一声“哐当”,刺客两行鼻血,白苏苏嗑着瓜子看戏:“物理超度,环保又高效。”

子时更鼓敲过,永安府外三条街却灯火通明。

巡夜武侯喊着天干物燥,脚底下却踩得飞快——谁也不想被卷入摄政王与永安侯府的暗流。

白府后门,一灯如豆。

白苏苏揣着瓜子,倚门而立,身后背着一只乌漆墨黑的“铁锅”。

准确说,是锅,也不是锅。

它高不足三寸,通体浑圆,三足两耳,表面锈迹斑斑,看上去像谁家灶王爷弃养的宠物。

但白苏苏知道,它叫“小团子”,是前世陪她走南闯北、以毒医人、以锅砸人的绝世药鼎。

重生归来,她第一件事便是掘坟——掘自家祖坟,把这只睡了几百年的小祖宗刨出来。

今夜,它终于醒了。

“小团子,今晚带你开荤。”

“嗡——”

铁锅发出奶声奶气的回应,像极了刚学会打鸣的小鹌鹑。

风声骤紧。

屋檐上掠下五道黑影,落地无声,刀光却雪亮。

为首之人蒙面,只露一双三角眼,正是永安侯府暗卫首领——江湖诨号“毒钩子”。

目标:活捉白苏苏,取《青囊针经》;如有必要,就地格杀。

白苏苏叹了口气,把瓜子壳吐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来得真慢,瓜子都嗑完一包了。”

三角眼冷笑:“白家余孽,束手就擒!”

白苏苏抬手,把背后铁锅往地上一放。

“小团子,变大。”

“嗡——!”

乌光暴涨。

三寸小鼎迎风见长,瞬间化作水缸大的巨锤,锤头雕着一张憨态可掬的笑脸,却带着让人牙酸的重量。

“砰!”

地砖炸裂,碎石四溅。

三角眼只觉头顶一黑,下意识抬刀去挡。

刀身与锤头亲密接触,发出“叮——咔嚓”两声脆响。

刀断。

人飞。

刺客甲、乙、丙、丁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自家老大像断线风筝一样,挂在对门“妙手回春”的匾额上,四肢抽搐。

白苏苏鼓掌:“好一招天外飞仙。”

余下刺客对视一眼,决定合围。

四人分列四角,刀走狠辣,封死退路。

白苏苏脚尖一点,跃上锤柄,居高临下,开始现场教学:

“各位观众,今日我们示范——如何用一口鼎完成‘物理超度’。”

“第一步,瞄准。”

巨锤自动旋转,笑脸对准左侧刺客。

“第二步,蓄力。”

锤身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仿佛饿极了。

“第三步,发射!”

“咻——”

巨锤脱柄而出,在空中划过圆润的抛物线,正中刺客乙胸口。

“咔啦。”

胸骨凹陷,人如纸片对折。

锤头落地,又弹起,接力赛般撞向刺客丙、丁。

三声闷响之后,世界安静了。

只剩一地虾米状黑影,捂着胸口翻滚,眼泪鼻涕齐飞。

白苏苏跳下锤柄,蹲到唯一还清醒的刺客甲面前,托腮问:

“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甲咬牙:“士可杀不可辱!”

白苏苏点头:“有骨气。”

她抬手,巨锤缩小,恢复成三寸小鼎,鼎口“呕”地吐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药丸滚到刺客甲脚边,散发诡异的甜香。

“这叫‘真心话大糖豆’,吃了保证连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刺客甲瞳孔地震:“……”

白苏苏好心补刀:“放心,不苦,草莓味。”

打斗声惊醒街坊。

卖瓜的王麻子第一个冲出来,手里还抱着半颗西瓜。

“白姑娘,要帮忙不?我瓜保熟!”

翠花穿着里衣,披头散发,尖叫声划破夜空:“小姐——有没有受伤?!”

赵铁柱领着巡夜武侯,举着火把赶到,一见现场,倒吸凉气。

“五个刺客,躺得整整齐齐,连血都省?姑娘好手段!”

白苏苏笑眯眯:“常规操作。”

赵铁柱挠头:“那啥,按律例,得押送顺天府。”

白苏苏抬下巴,指向被挂在匾额上的三角眼:“那个留口气,其余打包送永安侯府。”

“啊?”

“就说——”

白苏苏拖长音调,语气又软又凉,“侯府暗卫夜闯民宅,意图谋害朝廷命妇,被我正当防卫了。”

赵铁柱虎躯一震:“朝廷命妇?”

白苏苏亮出袖中圣旨一角,金灿灿晃瞎人眼。

赵铁柱立刻改口:“得嘞!连夜送货,保准一个不少!”

人群散去,白府后门恢复寂静。

小团子“哐当”变回奶锅大小,三足晃悠悠,像喝醉。

鼎身裂开一条细缝,吐出一缕青烟,凝聚成一只巴掌大的白团子。

团子通体雪白,头顶两片绿芽,眼睛是两颗黑豆,正抱着自己圆润的肚子打嗝。

“嗝——麻麻,我饿。”

白苏苏扶额:“叫姐姐。”

团子改口:“姐姐麻麻,我饿。”

白苏苏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把瓜子,摊在掌心。

团子扑上去,“咔嚓咔嚓”嗑得飞快,瓜子壳在它腮帮子里转一圈,变成细碎的银粉。

“银粉攒多了,给你升级。”

团子幸福得冒泡,打了个带着草莓味的嗝。

暗巷深处,一道颀长身影将方才一切尽收眼底。

银发紫眸,隐在月色照不到的檐角。

萧夜指腹摩挲着鹤纹玉佩,眼底浮起笑意。

“小野猫,连锅都成精了。”

他侧头,吩咐暗卫:“把尾巴扫干净,别让永安侯反咬一口。”

暗卫领命,心里却嘀咕:主子不是最讨厌麻烦?怎的管起闲事来了?

回到小院,白苏苏清点收获。

刺客身上搜出五块令牌,正面是侯府暗纹,背面却刻着一个潦草的“秀”字。

孙秀秀,果然急不可耐。

她勾唇,将令牌扔进小团子鼎里当磨牙棒。

“咯吱咯吱”几声后,令牌化成银水,凝固成一只精巧的耳坠。

白苏苏掂了掂,戴在左耳。

“礼物先收,利息后算。”

更深露重。

小团子吃饱喝足,缩成拳头大,钻进白苏苏袖袋睡觉。

白苏苏熄灯,却听窗棂轻响。

一封信,被一根紫色发带绑着,从窗外递进来。

信上只有一行字:

“下次打架,叫我。——萧”

字迹冷峻,尾钩却微微上翘,像极了某人偷偷翘起的嘴角。

白苏苏捏着信,忽然觉得今夜的雪,似乎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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