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2(1 / 1)

昭明元年,秋

白玉京废墟上,焦土中散落着鎏金碎片,镇远侯府地窖深处,暗卫掘出一具无头尸骸——甲胄残片上,赫然嵌着四皇子祁简骁的贴身玉佩。简安端坐残梁之上,指尖摩挲玉佩裂痕,忽嗤笑:“失踪?不过是自掘坟冢。”他掷玉佩入火,焰光映出密报新字:“北境蛮王帐下,现‘江’字旌旗。”

夜,紫宸殿。简安批诏至三更,忽觉喉间腥痒。砚秋血渍未干的案前,新任御医颤跪:“陛下,朱砂毒已侵肺腑...”

简安挥袖砸碎药盏,寒声道:“陈氏毒术,岂能噬朕?”暗卫忽入,呈上一匣:“陈家祠堂灰烬中,寻得先帝生前密札,提及‘砚秋献毒,赐簪为饵’。”匣底压着一纸旧笺,墨迹竟是简安亲笔——“借陈氏手,除先帝碍”。

殿外风雪骤啸,简安抚匣冷笑:“好一出螳螂黄雀戏...朕的诏,原是写给天听的。”他骤咳血,却提笔疾书:“召镇北将军,以‘护驾’之名围北境三城,凡见江姓旌旗者,尽诛。”血诏落印时,玄甲影卫已携密信潜出帝都——信中绘着北境地形,圈点处正是蛮王帐后,一座无名孤山。

半月后,孤山血战。镇北军掘山腹,竟现地宫——四皇子江简骁被困石棺,身缠锁链,喉间毒哑。江简安亲临地宫,靴踏尸骸叹道:“镇远侯之位,原该是锁你的枷。”江简骁眸中迸恨,却见江简安忽拔剑斩锁:“锁与赦,皆由朕笔。北境蛮王已伏诛,你既活,便替朕演一出‘叛王伏法’的诏书。”剑锋一转,地宫石壁轰然坍陷,将嘶吼声埋入永夜。

帝都风雪止,昭明帝立新碑于陈家旧址,碑文仅一字:“烬”。而紫宸殿檀香愈浓,其咳血批诏时,总闻一缕似曾相识的腥气——如砚秋匣中血,如地宫锁下毒,如他亲手斩落的,所有不甘之魂。

昭明元年冬,江简安咳血愈频,御医皆颤称“蚀骨毒侵心脉”。紫宸殿檀香浓如雾,他批诏时总觉影随——砚秋匣中那缕渗血的腥气,竟似缠于龙袍不散。夜半,暗卫忽报:“白玉京废墟下,掘出陈氏地道,直通北境旧商驿。”

帝眸骤凛,提剑亲巡地道。石壁苔藓间,竟刻满陈舒阳生前笔迹:“九龙非真龙,江简安实弑父...”剑锋劈痕未落,地道深处忽传来锁链挣动声!简安掌灯照去,石窟中囚着一名枯槁老者,双目溃烂,喉间却塞着江简骁的私印玉簪。

“陈氏祠堂地牢...先帝临终前,曾在此囚过一人。”老者嘶哑如鬼,忽呕出黑血,“你弑父那夜,我听得龙涎香中,混了西域‘子母蛊’...”江简安剑指其喉,地窟倏震——北境方向传来战鼓雷鸣,蛮族残部竟裹挟陈氏旧部,举“清君侧”旌旗杀来帝都!

风雪漫卷紫宸殿,江简安倚毒躯登城楼。叛军箭雨中,他忽掷老者尸首于地,冷笑扬声:“陈家逆骨,朕早碾为尘!尔等所见‘弑父证’,皆是朕诏笔所伪!”

叛军阵中,陈烬胞妹陈璃策马嘶吼:“伪帝!你不知‘子母蛊’之毒,母蛊在,子蛊噬心不可逆!”江简安骤觉心脉绞痛,却提最后一口气力挥诏:“镇北军,斩陈璃首级者,封郡王!”

玄甲影卫如鬼魅出,箭阵血洗叛军。陈璃头颅落地时,江简安呕血栽于阶,手中却攥着密匣新卷——竟是陈璃生前密信,详述“子母蛊解法:以母蛊宿主心头血,饲子蛊者百日可解”。

残阳染血,江简安被抬回殿。新任御医颤剖老者尸,果然从其心腔取出母蛊,虫体缠着先帝生辰八字。帝眸燃恨:“陈家以蛊弑先帝,反诬朕...”他忽令影卫:“取陈璃血,饲朕百日。朕要这毒,成为昭明朝的棺钉!”

腊月三十,帝毒解,却成暴戾之君。镇北将军密报:“地宫四皇子江简骁,夜半挣断锁链,吞石窟毒虫自哑,似有逃谋。”那人掷报冷笑:“锁他于地宫第二层,灌‘蚀骨毒’解药——朕要他活成傀儡,替朕演‘叛王伏法’的诏书,岁岁年年...”

紫宸殿外,铁甲林立如初,霜雪覆阶如旧,唯檀香血腥气中,新添一缕虫噬之腥。

昭明二年春,地宫第二层终日浸在腐水与毒雾中。江简骁锁于玄铁架上,喉间哑毒未愈,却以残指在地面刻下密纹——纹路蜿蜒如北境河图,终汇于帝都西北某无名山峦。夜半,地宫顶传来鼠群骚动声,一黑影自石缝潜入,掷给他一枚浸血帛书:“北境残部集结,待‘蚀骨解药’为信,共诛伪帝。”

江简骁眸中迸光,帛书末竟印着陈璃生前私玺!他啮帛吞入腹,以锁链自剜腕脉,血滴渗入刻纹——石壁轰然开裂,现出一条蚁穴般的秘道。

黑影正是陈氏旧部“鬼鼠”所化,嘶声道:“镇北军掘山时,我等已替您埋下生路。但出宫后需饮‘蚀骨解药百日’,方能压制哑毒...“江简骁冷笑挣锁,血染玄甲踉跄遁入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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