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夜枭的啼声未落,佛堂的窗棂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柳夫人猛地回头,烛火摇曳中,只瞥见一道残影掠至梁上,快得像道风。

“谁?!”她厉声喝问,手不自觉攥紧了发间的凤钗。心腹仆妇慌忙去拔墙上的匕首,刚握住刀柄,后颈便一阵刺痛,软倒在地时,只看到一截银亮的针尾闪了闪。

梁上的人影轻巧落地,青布裙裾扫过地面的香灰,带起细微的尘埃。宴姝摘下脸上的蒙面布,目光直直射向柳夫人:“凝神香里的蚀骨散,是你加的?”

柳夫人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你是……药谷那个丫头?你竟敢闯侯府行凶!”

“行凶?”宴姝笑了,指尖转着那枚刚用过的银针,“比起柳夫人用慢性毒谋害靖王,用桂花糕毒害孩童,我这点手段,算不得什么。”

她一步步走近,“生命感知”如潮水般铺开,清晰地“看”到柳夫人贴身的香囊里,藏着一小包灰黑色的粉末——与桂花糕里的浊气同源,正是蚀骨散。而那支凤钗的宝石缝隙里,还沾着些许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十年前,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宴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子,“那支凤钗,又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柳夫人被她看得发毛,忽然尖声笑起来:“死鬼就是死鬼!她占着侯夫人的位置那么久,早该给我腾地方了!那支凤钗,是侯爷赏我的,你有本事去问侯爷啊!”

“侯爷?”宴姝挑眉,“永宁侯若知道你用他的名义给靖王下毒,你说他会怎么赏你?”

这句话戳中了柳夫人的软肋。她不过是侯府的妾室,全靠拿捏着当年的龌龊事牵制侯爷,若真惊动了朝廷,侯爷定会第一个把她推出去顶罪。

她眼神闪烁,忽然从发髻上拔下凤钗,朝着宴姝刺过来:“我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宴姝侧身避开,指尖在她手腕上一弹,凤钗“当啷”落地。同时,三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钉在柳夫人的肩、肘、膝三处穴位。柳夫人瞬间瘫软在地,浑身动弹不得,只剩眼珠能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蚀骨散要三个月发作,太慢了。”宴姝弯腰捡起凤钗,指尖抚过宝石上的血迹,“我这银针上淬的‘牵机引’,半个时辰就能让你尝到滋味——先是四肢发麻,再是经脉寸断,最后像条蛆虫一样扭动着死。”

柳夫人的眼珠瞪得滚圆,满是恐惧。

“说不说?”宴姝蹲下身,凤钗的尖端正对着她的脸颊,“我母亲的死因,凤钗的来历,还有你埋在佛堂下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总在佛堂后院挖土。”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柳夫人的防线。她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是……是我推她下去的……当年她发现我给侯爷下毒……凤钗是她掉的……佛堂下……是她的尸骨……”

宴姝的指尖猛地收紧,凤钗的尖端刺破了掌心,渗出血珠。十年了,她无数次猜测母亲的死因,却没料到是这样赤裸裸的谋杀。

“还有靖王的毒,孩童的病……”

“都是我!”柳夫人像是破罐子破摔,声音嘶哑,“靖王查西北兵变查到了侯爷头上,留不得!那孩子的娘曾是先夫人的丫鬟,我就是要让她尝丧子之痛!”

宴姝站起身,将凤钗揣进袖中,又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撬开柳夫人的嘴塞了进去:“这不是毒药,是让你说真话的‘吐真散’。等会儿侯爷来了,你就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永宁侯的怒喝:“佛堂怎么回事?!”

宴姝迅速跃上横梁,隐入帐幔的阴影里。

永宁侯带着家丁冲进来,看到瘫在地上的柳夫人和仆妇,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柳夫人眼神涣散,嘴里开始无意识地嘟囔:“我杀了先夫人……我埋了她的骨头……我给靖王下毒……我害了那孩子……”

永宁侯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冲过去捂住柳夫人的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疯了!胡吣什么!”

“侯爷别急。”帐幔后传来宴姝的声音,她轻轻跃下,手里把玩着那支凤钗,“柳夫人只是说了些实话而已。”

“是你!”永宁侯认出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狠厉,“拿下这个刺客!”

家丁们刚要上前,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朗的男声:“侯府深夜喧哗,本王倒是要看看,出了什么事。”

靖王萧彻带着卫兵走进来,玄色披风扫过门槛,目光落在宴姝手里的凤钗上,又瞥了眼地上疯言疯语的柳夫人,眼底了然。

“萧……萧王爷?”永宁侯的腿一软,差点跪下,“您怎么来了?”

“本王收到消息,有人在佛堂藏了不该藏的东西。”萧彻的目光扫过佛堂的地面,“听说先夫人的尸骨,一直没找到?”

宴姝适时开口:“民女刚才听到柳夫人说,尸骨埋在佛堂后院。”

卫兵们立刻动手挖掘,没过多久,就从后院的槐树下挖出一具残缺的骸骨,颈骨处有明显的断裂痕迹。

柳夫人看到骸骨,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是她!她来找我索命了!”

永宁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

萧彻看向宴姝,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姑娘果然有胆识。”他又转向卫兵,“将永宁侯、柳氏及其党羽全部拿下,彻查十年前先夫人遇害案,以及蚀骨散毒害案!”

卫兵领命上前,永宁侯还在挣扎:“王爷!我是侯爷!你不能动我!”

萧彻冷笑一声:“谋害朝廷命官,草菅人命,别说你是侯爷,就是亲王,也得依法处置。”

混乱中,宴姝悄悄退到角落,将那支凤钗放在骸骨旁——这是母亲的东西,该陪她安息。

走出侯府时,天已微亮。晨曦穿过朱红的门扉,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泼了层金。宴清不知何时等在门外,手里还攥着那串银链软剑,看到她出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姐姐……”

宴姝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没事了。”

这时宴姝瞥见旁边站着一个丫鬟,似是有什么事,便起身走向她“你…想说什么?”

“小姐,求你收留奴婢吧,柳夫人往日经常打骂奴婢,还给奴婢喂药…”只见她哭的伤心不已。

宴姝起了怜悯之心,刚好姝隐阁要出世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青黛。”青黛抬起头,满是泪珠的眼睛看着宴姝,生怕她说出不留下自己的话。

宴姝莞尔一笑扶起青黛“一会,巷子里等我,有事交代。”

“是”青黛俯首便朝巷子走去。

远处传来百鬼楼老鞋匠的咳嗽声,他站在街角,冲宴姝比了个“办妥”的手势——想来是他把消息递到了萧彻手里。

云谷主说的没错,光有药不够,还得有刀。但现在宴姝明白,刀也可以是银针,是情报,是藏在暗处的影。

“从今日起你可愿成为我手中的刀,为我办事?”宴姝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看着青黛。

青黛只一瞬的愣便应“奴婢愿为小姐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城南的药铺暂时是据点,以后“姝隐阁”便要成为我最锋利的刀。”宴姝眼里满是狠厉。

数日后,永宁侯府案震惊朝野。柳氏被赐死,永宁侯削爵流放,当年参与谋害的下人悉数伏法。靖王因揭发有功,更受重用,而那位从药谷来的神秘女子,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人见过。

只有城南的药铺换了新主人,掌柜是个温柔的姑娘,总在柜台后摆弄草药,偶尔会给受欺负的丫鬟仆妇递上一瓶药膏,附赠一句:“若遇难处,可往城东的‘姝隐阁’递张字条。

经过多日,姝隐阁的雏形算是起来了。阁中众人皆为“被权贵富商打骂折磨的女子,也有走投无路,被逼入绝境的男子。还有不同寻常的人。”

姝隐阁中除了青黛没有人知道是谁建立了姝隐阁,只知上头那个人叫姝主,姝隐阁中众人都由代号相称,对方无人知晓是何身份。

姝隐阁中高手如云,只要给的起代价就没有干不了的事。阁中还有一条规矩,此生只为效忠姝主,只听命于姝主。

众人皆知姝主从不露面,只一张写有任务的纸和姝隐阁特有的身份令牌-令牌整个成银白色上面刻有梅花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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