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庸脸上肌肉疯狂抽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鱼死网破之意!
他猛地挣开侍卫的压制,梗着脖子嘶吼。
“长公主!下官敬您是公主!但您别忘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西州乃边陲重镇,情况复杂!您仅凭臆测便拦截友邦商队,扣押朝廷命官,若激起边衅,破坏两国邦交,这责任您担待得起吗?!下官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您莫要......莫要被这些刁民蒙蔽了!”
【哟呵!刘老狗要狗急跳墙了!搬出“将在外”?】
【吓唬谁呢?当我们癫姐是吓大的?】
“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江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举起。
那东西正是皇帝御赐的金令!
“刘庸!”
江禾声音严厉,“本宫奉皇命出使龟兹,亦肩负巡查边境,肃清吏治之责!你西州治下,官|匪勾结,竟有商队以扶桑之名,行私运大夏及友邦百姓之实!铁证如山,妇孺哭嚎仍在耳畔!你身为父母官,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妄图以将在外威胁本宫?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陛下?!”
金令一出,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威压,瞬间镇住了全场。
刘庸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所有狡辩戛然而止,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面无人色。
【金令!卧|槽!陛下亲赐!癫姐牛逼!什么时候给她的?你们看见什么时候给她的了吗?】
【没演给金令这一段啊!巡查边境!肃清吏治!这理由太硬了!刘老狗傻眼了吧!】
【长公主你是我的神!王炸!这波是降维打击!】
这次弹幕的风评彻底倾向于江禾,哪怕平常惯于踩她的苏晚意粉丝,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就在刘庸彻底蔫了的当口,一直处于震惊中的龟兹储君黎罗,目光死死锁定了箱子中几个蜷缩在一起有着明显龟兹人深邃轮廓的妇孺。
他猛地冲上前,用龟兹语急促地询问了几句。
那几个龟兹妇孺听到熟悉的乡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间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喊,用龟兹语诉说着被掳走的经过和遭遇的虐待。
黎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转身,指向刘庸和石下,“长公主殿下!这些,正是我龟兹月前边境丢失的子民,什么扶桑商队,什么西域舞姬,这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竟敢掳掠我龟兹百姓!此仇此恨,我龟兹必报!”
刘庸彻底瘫软,连抖的力气都没了。
而石下,见刘庸这靠山倒了,龟兹储君又认出了本国子民,眼看就要和大夏长公主联手清算,一股疯狂瞬间冲垮理智。
“八嘎!”
石下猛地暴起,抽出腰间扶桑武士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刀刃竟架在了刚被侍卫搀扶出箱子正裹着毯子试图维持最后尊严的沈砚辞脖子上。
“放我们走!”
石下用带着浓重扶桑口音的大夏语嘶吼,刀锋紧贴沈砚辞的脖颈,“否则!否则我扶桑帝国与大夏没完!定要尔等付出惨重代价!立刻让开!准备快马!”
他对着手下扶桑武士吼道,试图做最后一搏。
全场瞬间安静。
江禾:“......”
黎罗:“......”
刚裹好毯子,惊魂未定的沈砚辞:“......”
连箱子里的哭声都小了许多。
几秒钟诡异的沉默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江禾第一个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她指着石下,笑得直不起腰,“哎哟我去,石下君?你这口音......是跟村口二大爷学的扶桑话吧?还八嘎?还帝国?还惨重代价?你这台词背得烫嘴不?”
她抹了抹笑出的眼泪,“在本宫面前玩挟持人质?还挟持他?”
她指了指裹着毯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沈砚辞。
“你知不知道这位裹得跟个蚕宝宝似的爷是谁?”
江禾叉着腰,语气充满了荒诞的嘲讽,“这位是我大夏新科状元沈砚辞,你挟持他?”
她摇了摇头,“劫持,随便劫持,新科状元还未走马上任就被扶桑灭了,当我大夏皇帝死了不成!东部边疆八十万铁骑能把你扶桑岛犁平三遍!来啊,杀了他给我看看你的本事!”
【哈哈哈哈!沈砚辞:我的命不是命,我谢谢你长公主!】
【沈砚辞:石下,劫持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呢!】
【沈砚辞:累了,真的累了......这世界对我充满恶意......】
沈砚辞裹着毯子,只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他看着石下那副连手都在抖的蠢样,再看看江禾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连愤怒都省了,只剩下浓浓的荒谬感和一丝诡异的平静。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脖子,免得被那抖动的刀锋划伤,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意味的语气对石下说:
“这位......石下君?麻烦你手稳点......算了,看你抖成这样,建议你换个轻点的武器,比如......”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本状元这身锦袍虽然破了,但用的是江南云锦,价比黄金,被你划破了......你们天皇的私库怕是都赔不起。”
“八嘎牙路!”
石下被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嘲讽气得七窍生烟,他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地就要挥刀!
“找死!”黎罗冷喝,手腕微动!
“呃啊!”
黎罗的毒针稳稳扎在石下一只手腕上。
石下剧痛,惨叫着蜷缩在地被侍卫死死按住。
黎罗看着江禾,琥珀的眼眸里闪着点点星光,“长公主,今日之事,谢了。”
这个长公主,有勇有谋,而且还很......有趣。
他很感兴趣!
江禾潇洒地拍拍手,“小意思,洒洒水啦!”
黎罗???
洒洒水?哪里洒水了?
这边黎罗满地找洒水痕迹,江禾目光却转向地上彻底吓尿的刘庸,呲牙笑着说,“刘大人,你看,你的扶桑友人好像不太行啊?现在,能聊聊了吗?比如,你们的上线?这些无辜百姓,要运往何处?”
“啊!”
突然,一个被吓坏的小男孩,腿在拥挤的货箱里早已失去知觉,出来的那一瞬间没站稳,不小心撞向旁边举火把的侍卫。
火把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砸在苏晚意脚边一堆干燥草料上!
“呼啦!”火苗瞬间蹿起。
“小心!”黎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江禾的手,护在身后。
(唉???他抓我|干什么?不应该去保护苏晚意吗???)
突然,江禾的声音在黎罗的脑海炸响。
他扭头看向江禾的嘴,她刚才好像没说话吧?
(不是,我嘴上有东西吗?他盯着我嘴看干什么?)
江禾疑惑的看着他。
黎罗盯着她的嘴,又听着自己脑海中江禾的声音,再看看她那一脸疑惑的表情。
完了,这定是大夏秘术!这长公主给他下蛊了!
“啊!”
苏晚意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后退,精心梳理的发髻被燎焦一缕,慌乱中,她视若珍宝的御赐香囊再次甩脱。
一只受惊乱跑的马驹,精准无比地踩在了香囊上。
香囊,稀巴烂。
“呃......”
她白眼一翻,这次结结实实地气晕了过去,直挺挺倒在黎罗脚边。
【哈哈哈哈!苏晚意只要碰见长公主绝对没好事!】
【马:精准打击!深藏功与名!】